“你這麼說了以後,我嘗試觀察了一下。”岩橋慎一告訴她。
雖然在旁邊暗中觀察唱片公司的男主唱,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個脆弱的美男子,這種事說起來有一點怪怪的……
“然後呢?”
渡邊萬由美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開始覺得好笑。
這笑容讓岩橋慎一看著頗覺紮心。
沒辦法,話說開了,正事要緊,“……萬由美桑的眼光看人很準。”
準確來說,是抓人氣質抓得夠準。之前相中稻村泉身上那種靠不住的氣質時,已經表現出她在這方麵的過人之處,這次在森友嵐士這兒,也沒有走眼。
“是嗎?”
聽他這麼說,渡邊萬由美好像情緒挺高的,頗有那麼一點誇人正好誇對了地方的奇妙感覺。
她多問了一句“還要我更具體的說一說嗎?”
倒不是真的因為被岩橋慎一給誇對了地方以後的誌得意滿,而是心知肚明,岩橋慎一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說起沒頭沒尾的話。
“請。”岩橋慎一也不跟她客氣。
兩個人之間,就有著這樣的一份默契。
渡邊萬由美告訴他,“森友君給我的感覺,很像是傳統劇目裡的二枚目。脆弱、孩子氣,但有一個優點,能為了女人去放逐自己、去殉情。”
“啊。”
岩橋慎一看著她,表情有一絲微妙。
渡邊萬由美笑了笑,“當然,也許在慎一君看來,為了女人去放逐自己、去殉情,無論如何都稱不上是優點。但二枚目演員在劇目裡扮演的職能,正是能為了所愛的女人去死。”
所謂的二枚目,就是在傳統劇目裡負責談情說愛的美男子角色。
江戶時代,民間戲劇蓬勃發展,一方麵是尊崇武士的時代背景,不能隨便亂安排正派的主角去兒女情長,另一方麵是普通老百姓對情與愛這類喜聞樂見劇情的向往。如此一來,就有了專門滿足老百姓胃口的二枚目。
不去結合上下情景,單獨把某一件事拿出來進行讚美或是批判,都是不可取的。
“不是這樣。”
岩橋慎一否認,露出笑容,“我對二枚目演員的職能沒有意見……”他隻是又在心裡佩服了一遍渡邊萬由美看人的精準眼光而已。
“萬由美桑,”岩橋慎一和她說,“我想讓bon和演歌歌手合作,而且發現了一兩位合適人選。”
渡邊萬由美麵露訝異。短暫的訝異之後,開始感到好奇。
岩橋慎一雖然沒有真的準備一籮筐事情說給她聽,但隻這一件就足以把她給留住了。
……
zard的新單曲就在這個星期五發行,提前一兩天,唱片行就會開始上架。單曲發行之際,回唱片公司的次數也比前陣子多了。
要跟團隊的人開會,聽取關於宣傳期的安排,還有一堆要等著他們簽了以後去做活動、送人情的單曲。
岩橋慎一沒空見zard,但也沒有忘記讓工作人員轉達,讓樂隊成員們特彆準備簽名版的單曲,之後寄去大阪,送給寺田光男的母親。
上個星期六晚上,演出結束以後,剛在飲食店裡見過寺田光男本人,知道了這件事。有這麼一點交情,樂隊成員們做起這件事來,格外的用心。
蒲池幸子一邊簽名,心裡還沒忘記邀請岩橋慎一去看演出的事。
這個星期,從星期五到星期日,晚上都有演出。
樂隊成員們在公司的休息室裡賣力簽名,赤鬆晴子從製作部的辦公室出來,順便過去看了一下。
赤鬆晴子結束學業,正式入職了唱片公司。
她還有個前樂隊女主唱的身份,退出了樂隊,卻以幕後黑衣的身份各種替zard賣力。唱片公司裡,不少職員暗中說她是“zard第五人”。
一方麵,是她為了剛嶄露頭角的樂隊做些不斷低下頭去拜托的工作。另一方麵,則是和她同期畢業、現在紛紛入職大型企業,過著夜夜笙歌生活的同學們,對她這個早稻田大學畢業的名校生,跑來小唱片公司當職員感到不可理喻。
名校生有一種奇妙的自尊心,如果覺得自己的同學從事一份跟“名校生”這個身份不相符的工作,就會格外的對這個人另眼相看。
不過,赤鬆晴子下定決心,就不再動搖,一心一意當她的幕後黑衣人,還跟nzo簽了正式的入職合同,從臨時工轉成了正式職員。
先前還是兼職的時候,她掛靠在zard的製作團隊裡,跟著zard忙前跑後,一朝正式入職,每天的工作就不再隻是像個隨身經紀人那樣圍著樂隊打轉。
……
“那麼,我就先失陪了。”
赤鬆晴子和zard的成員們道彆,從休息室裡出來。
星期一那天的會議上,決定了bon的出道事宜。那天的會議赤鬆晴子沒能出席,過後被知會,把她借調到bon的製作團隊裡當外援。
赤鬆晴子畢業之前,就以兼職的身份參與過樂隊製作、還作為製作公司在樂隊天國的代表坐過代表席,雖然是剛簽了合同的正式職員,但工作經驗頗為豐富。
不僅如此,bon就是由她帶到岩橋慎一麵前的,就像把蒲池幸子帶去錄音室那樣……
兩支樂隊,都跟赤鬆晴子有一點奇妙的關聯。
她接受安排,今天上午,收拾東西又去bon的團隊那邊報了個到。反正兩個團隊的工作人員重合率挺高,並沒有那種換了環境要重新適應的煩惱。
赤鬆晴子轉過走廊。
“赤鬆桑?”
忽然被人給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