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說的還是這種話。
“慎一你不這麼覺得嗎?”她說完了,還問一問。
岩橋慎一沒話說。有一半是對她的胡攪蠻纏無語,另一半是被她撩撥的心裡難受。拿開她的爪子,把她拉到身前。
這隻紙老虎眨巴著眼睛,對著他裝模作樣,挺胸抬頭。
說她不是故意的,誰信呢。
……
今年的梅雨季像是結束的早一點,到七月中旬,天氣就不像前陣子那樣惱人。
星期五多雲轉晴,過後的星期六和星期天也都算是安寧的好天氣。不像是福岡場和大阪場時那樣,還要捏著把汗,隨時準備應對雨水。
一準備戶外巡演,團隊的人就都成了天氣預報員,時時把天氣掛在嘴邊。
巡演過一半,各種事都已經熟的不能再熟,正是狀態最好的時候。這周的名古屋場,預定了要進行全場攝影,因而,場地的布置也跟前麵兩場不一樣,到了現場,舞台上一站,先看到鋪設好的攝影設備。
鋼筋鐵骨,讓台上的美和醬看了,嘖嘖感慨。
才是彩排的階段,看到這些,先覺得緊張了,“要是出了錯怎麼辦?”
“還沒開始演出,至少也先為了討個彩頭,說點好聽的吧?”岩橋慎一無語。
美和醬想了想,覺得也是,點點頭,去拍他的肩膀,“加油哦慎一君!請務必不要出問題!”
“……這話也原封不動給你一份。”岩橋慎一更無語了。
這家夥認認真真,“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總不能跟這麼個笨蛋多計較。為了不被氣死,岩橋慎一在心裡默念。
“不過,昨天晚上,名古屋放送的錄音,我就差點出了錯。”美和醬挨著他,和他說東說西。
岩橋慎一問“出什麼錯了?”
“是‘差一點出錯’,”美和醬糾正,“所以是最後還是沒有真的出錯、完美結束了的意思。”她倒是振振有詞。
行吧。岩橋慎一決定不問了。
“所以,”美和醬抬起頭看看天空,“過後的演出,就最好不要出錯,即使真的差點出錯,也能把它帶過去,完美結束……這樣最好了。”
岩橋慎一聽著。
“慎一君昨天晚上在東京有工作。”她說。
岩橋慎一“嗯”了一聲,“和索尼的酒井政利桑見麵了。”
“大人們的酒會都說什麼?”美和醬好奇。
這裡所謂的“大人”,指的是區彆於藝人的黑衣人。
“也沒什麼。”岩橋慎一道,“就是聊一聊業界的事。”
美和醬“哦”了一聲,失去了興趣。一聽這些,她就像是個在上自己討厭的課的差生,除了打哈欠之外彆無第二個反應。
這反應早在意料之中,岩橋慎一也不覺得怎樣。話題揭過去,兩個人又說起彆的來。
可是,聊了一大通彆的事以後,美和醬忽然又把話題給拉回去。
“慎一君也是藝能界的大人。”
她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認認真真說了句。
岩橋慎一又為她這跳脫的想法無語,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乾脆沒接這個話茬。
美和醬也不在意,若無其事地哼著荒腔走板的調子,抬頭看著天空。過一會兒,看到形狀奇怪的雲,興奮地大聲叫岩橋慎一看。
休息的時間過去,彩排繼續往下進行。
接下來的兩場名古屋演唱會,順順利利。非但沒有“差一點出錯”,表現得甚至堪稱完美。通過前麵的幾場演唱會,習慣了大型戶外演出的模式,團隊之間也磨合得恰到好處。
養精蓄銳了半個月,體力充足,嗓子也好好保養過。甚至連戶外演唱會的天氣,都非常不錯。門票一售而空,觀眾們也非常熱情。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名古屋場都是狀態最好的兩場。
……
名古屋場結束,接下來再去的,是美和醬的老家劄幌。
巡演的地點和場次決定下來以後,美和醬就往老家打電話,告訴老家的親朋好友,樂隊要回去開大型演唱會。
劄幌那地方地廣人稀,歌手們輕易不敢在那裡開大型演唱會。萬一坐不滿,又賠錢、又丟臉,裡子麵子絕對什麼都不剩。
要安排美和醬衣錦還鄉,劄幌也隻開一場而已。
不過,等到了劄幌場開始訂票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很快一售而空——
據說是買不到其他場次的觀眾,覺得劄幌場更容易買到,特意買這一場次,到時權當去北海道旅遊一趟。
連劄幌當地的酒店,也隨著劄幌場的門票賣完,被預定了個乾淨。
為此,當地的正府還特意給樂隊的事務所發了感謝傳真,謝謝他們回去開演唱會。
這下,不僅門票賣完裡子有了,麵子更是大大的。
通稿達人岩橋慎一還沒說什麼,另一個通稿達人渡邊萬由美先已經行動起來。
她神通廣大,甚至打算直接跟劄幌那邊協商,拿到正府的宣傳讚助,在報紙上發通稿、借著演唱會的話題給當地旅遊業打廣告、順便還給樂隊打廣告。
以曰本人的地緣情結,把dreasetrue跟北海道聯係在一起,隻會讓北海道人與有榮焉,更加支持他們這裡出來的大明星。
岩橋慎一知道了她的計劃,佩服她佩服得很。
大型演唱會結束過後,歌手也好,班底的人也好,都能先休整上一段時間。隻有岩橋慎一,摘了長頸鹿頭套,回到東京,就又若無其事當他的上班族。
回了東京以後,岡田有希子還給他打電話,和他說,父親跟母親去看了dreasetrue的演唱會。
“非常~非常的精彩!”
岡田有希子轉達父母想法的語氣,像是自己親眼去看了似的。
不過,也確實是在名古屋的演唱會結束以後,她主動打電話給母親,詢問她觀後感想。一聽母親誇樂隊,自己就心潮澎湃,迫不及待想告訴岩橋慎一。
“聽你這麼說,我可放心了。”岩橋慎一收下岡田有希子的好心。
岡田有希子在電話那頭輕輕笑起來。頓了頓,還是想告訴他,“陽子醬和我說,跟事務所解約的事,稍微有轉機了哦。”
為dreasetrue的演出真心喝彩,以及為南野陽子真切擔心。
兩者之間有著微妙的相通之處,都包含一種樸素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