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演唱會要好久呢,真是個了不起的男子漢!”吉田老爹佩服不已。
岩橋慎一半是無語,半是不知道作何反應——因為戴頭套演出被稱讚是條漢子,雖然是誇獎,也實在叫人高興不起來。
他趕緊舉起酒杯,給吉田老爹敬酒。
吉田家的父母,對女兒的兩個隊友都非常熱情親切,中村兄也高高興興,跟吉田老爹碰杯。經紀人則因為過後還要負責開車,現在滴酒不沾。經紀人負責送樂隊成員,吉田家的父母則等著被兒子送回去。才十八歲的少年,還不被允許喝酒。
不過,吉田家的父母,看待岩橋慎一的時候,熱情之餘,多少還帶著一點樸素而又不惹人困擾的好奇心。
這也難免,畢竟是他給美和醬當經紀人,替她組樂隊,幫助她簽約出道,為她戴上頭套當不露臉的長頸鹿男,現在又讓她衣錦還鄉,回到北海道來開大型演唱會。
美和醬從出道前再到現在,每一件事、所走的每一步,背後都有這個岩橋慎一。
……
飯吃到一半,岩橋慎一看了看時間,離席去打電話。
“我們的岩橋桑是超級大忙人。”中村兄笑眯眯的跟吉田家的父母解釋。
美和醬在旁邊跟著點點頭,“沒錯~”
不過,兩個人誰也沒提岩橋慎一有個唱片公司社長的身份。經紀人更不會自曝。中村兄不提,是覺得美和醬應該跟父母介紹過岩橋慎一。
但美和醬其實從來沒跟家人提起岩橋慎一長頸鹿男以外的身份。她倒是沒有那種要替他保密的意識,就是單純而又樸素的,不想跟彆人提到岩橋慎一除此之外的身份。
美和醬的弟弟——名叫智也,這時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他走出包廂。
去洗手間解決完,洗完手出來。回去的路上,智也心裡忽然冒出來個念頭,覺得要是能湊巧跟那個岩橋慎一在路上遇到就好了。
可惜,並沒有。
他站在包廂外,往裡看了看,父親正高高興興向中村桑舉杯,姐姐和母親在說話,那位經紀人桑在旁邊留意著幫忙倒水。
岩橋桑還沒有回來。
智也想了想,沒有進去,而是又返回去,走到樓梯間,又返回去。如此往返了兩趟,被服務生留意到,過來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需要。
智也連連搖頭,“不,沒什麼。”
正在這時,打完了電話的岩橋慎一也回來了。碰上美和醬的弟弟,正要和他打聲招呼,少年先露出個欣喜的表情,快步走過去,“岩橋桑!”
服務生見狀,自行退下去了。
“你好,智也君。”岩橋慎一沒想到他這麼熱情,有點意外。
畢竟,這個少年一整晚都文靜得很。
不過,服務生一走,智也那股奇怪的熱情也就隨之不見,再度沉澱下來。麵對岩橋慎一,心裡忽然覺得尷尬。
剛才為什麼要在外麵等這個岩橋桑?智也一時心血來潮,現在反倒自己先迷糊了。
“出來有事嗎?”岩橋慎一問。
智也搖搖頭,“去了趟洗手間,剛回來。”
岩橋慎一衝他溫和一笑,“一起回去吧?”
“是的。”少年點點頭。邁出去還沒兩步,又沒忍住,開口說了句“辛苦了,岩橋桑。”
岩橋慎一停住腳步,看了看他。
“沒什麼……”智也低下頭,像個大人似的和他客氣道“姐姐承蒙您的關照了。”
岩橋慎一“啊”了一聲,體會到這個當弟弟的對姐姐的關心,覺得這個有點扭捏的少年有點可愛。
雖然智也的心裡,想的是自家姐姐惡作劇本領高強,還是個不講理的窩裡橫,常常自行其是、一點姐姐的樣子也沒有……總而言之是個很難相處、個性不怎麼樣的家夥。
這位岩橋桑能受得了姐姐,真是了不起的男子漢。
吉田家的人,對“男子漢”的標準就是這麼的奇怪。
“不過,姐姐雖然有些小缺點,但人其實很好、沒什麼壞心眼……”出於樸素的姐弟情,智也覺得,還是應該替姐姐說兩句好話。
岩橋慎一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少年東一句西一句是在做什麼。
……
提議一起吃飯的是吉田家,地方是吉田家定的,賬單也送到吉田老爹手裡。酒足飯飽,兩邊道彆,各回各自入住的酒店。
因為dreasetrue在劄幌開演唱會,從全國各地來的觀眾,把劄幌當地的酒店住得滿滿當當,白天來的時候,機場接機的規模之所以那麼大,估計有這些外地來的觀眾一多半的功勞。
越是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人,就越是不缺乏行動力。
岩橋慎一回了酒店,先鑽進浴室衝了個澡。出來以後,拿出電話本,照著號碼給東京那邊打電話。
這次來劄幌,照樣有公司的辦事員跟著過來幫忙處理事情。不過,還是有需要親自跟東京那邊聯絡,進行聽取和商量的。
一連打過幾個電話,今天晚上要說的事說完。岩橋慎一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他伸了個懶腰,打算早睡早起,明天還有彩排。
結果,這一會兒的功夫,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岩橋慎一反應了一下,才拿起聽筒,“喂喂。”
電話那頭,傳來“哈~”的一聲歎息,隨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好飽、好飽啊。好像吃太多了,慎一君。”
“……”岩橋慎一無語。
是吃太飽撐得睡不著的美和醬,給他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