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橋慎一看了看她,“什麼都不做。”
“誒~”她這語氣,說不好是失望,還是擔心。
一小塊地,賣不賣得掉都無所謂,岩橋慎一心裡半是好奇,半是那片片町的開發進度受阻,現在想出手也不好談,乾脆靜觀其變。
不過,他一點也不為當初沒有五百萬日元高價賣給那個小混混後悔。
中森明菜評價他,“像小孩子。”
“你說我什麼?”岩橋慎一睜大眼睛。
她哧哧笑,伸出手指頭,輕輕戳他的臉,“說你這副好奇心滿滿的樣子,像小孩子。”
岩橋慎一拿開那根手指頭,攥在手裡。這個一貫幼稚的年上大姐姐,像是總算逮住了個機會能擺一擺大姐姐的架子似的,洋洋自得。
越是這樣,越顯得幼稚了。
一杯喝完,又換岩橋慎一去兌酒。
他拿一杯給中森明菜,“專輯快要開始製作了,現在開始,注意嗓子的保養……”
中森明菜“嘁”了一聲,“又給了你擺製作人架子的機會。”
岩橋慎一笑笑,接下她這點不服氣,“不管怎麼說,也是真格的製作人。”
“還沒開始呢。”她拿小眼神一下下戳他。
岩橋慎一忍不住彎下腰,湊過去,親了親她圓鼓鼓的腮幫子。這個中森明菜一下破功,笑著推他的肩膀。
“合作子廠牌的事談成了,接下來又要忙一陣。”岩橋慎一告訴她,“說不定,這段時間,隻能趁合作的專輯開始商討會的時候見個麵。”
中森明菜挑完了合作的問題,研音的經理轉達過去以後,岩橋慎一又完善了方案,再送過去。之後,研音那邊,再送一份中森明菜的意見反饋過來。
順便還有一大車的好話、以及花酒招待一條龍的糖衣炮彈。
今日不同往日,現在想跟岩橋慎一合作的歌手能排成長隊,而他偏偏看重中森明菜的才能,即使第一輪被打回去,也一點沒惱,可見確實誠意十足。
研音那邊,又想跟這位名製作人、社長桑交好,又想替中森明菜守住這個合作——免得被她自己這份不依不饒的合作態度,把到了眼前的好機會給踢走了。
為著這個,又是奉承話、又是各種招待會。在岩橋慎一那裡,說儘中森明菜的好話。又在中森明菜麵前,大說岩橋慎一的長處。
中森明菜笑眯眯,“你要這麼說,那我就隻在合作專輯製作的時候和你見麵。”
岩橋慎一脫口而出,“行啊。”
這不假思索的語速,像是就等著這句話似的。中森明菜瞄了他一眼。她倒沒有不高興,就覺得這個狡猾的年下君,心裡肯定又在盤算什麼有的沒的。
和年下君在一起久了,總歸耳濡目染,對他的許多事,即使不夠了解,也有了一種直覺。做女人,這點直覺,既有意思,又有那麼一點點的寂寞。
仿佛這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天分,在寂寞之中,找尋得到彆樣的趣味。
這種微妙的心意,是因為岩橋慎一而起,但也總能被岩橋慎一給覺察到。她在那裡糾結,岩橋慎一又開口,說的卻是,“合作了專輯以後,就對外承認在交往,行嗎?”
中森明菜心頭一跳。心中微妙的直覺,被他給一句話給戳破。
“行嗎?”
她重複了一遍,說不出是好氣還是好笑,又或者是彆的,“這麼狡猾的問法,要我怎麼回答?”
岩橋慎一也覺得這麼問不合適,收下她的牢騷,“是我不好。”
“你哪裡不好?”
沒想到她這麼一本正經,岩橋慎一還真被她給問住了一下。中森明菜瞧著他準備組織語言的樣子,跟他翻臉,“這也要想這麼久嗎?”
“慎一真自戀。”她胡攪蠻纏,像個討人嫌的小孩。
岩橋慎一拿她沒辦法,乾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的,因為太自戀了,說自己不好的時候,都是隨便說說而已。”
結果,真把中森明菜給製住了,“你怎麼這麼狡猾,這麼討厭啊。”
她嘀嘀咕咕,伸過手去,推他的肩膀。
“你問我行不行……”中森明菜鬨夠了,把話題自己給繞回來,“和你有關的事,我怎麼會回答‘不行’呢。”她眼皮發酸,真情流露。
岩橋慎一感受著她的深情厚意,為之感動。中森明菜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卻說,“可彆因為我的話而得意,知道嗎?”
這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岩橋慎一回了句,“明菜桑說過,不許說‘知道了’。”
中森明菜鼓起一邊腮幫子,“隻有這樣的話,慎一你才記得那麼清楚。”
“還記住了很多彆的話呢。”
中森明菜趾高氣揚,“那,就說來聽聽。”
“明菜,親你一下,可以嗎?”岩橋慎一問。
不許再說“對不起”。實在想說的時候,就改成“明菜,親你一下,可以嗎?”,如果還生你的氣的話……
“不讓。”中森明菜回絕。
岩橋慎一有點泄氣,“還在生氣嗎?”
其實,也沒弄明白為什麼她生了氣。就連中森明菜自己,一口回絕的時候,也說不清楚是真的在生他的氣,還是故意要如此。
“真的還在生氣?”他把臉湊近過去,認認真真端詳她的表情。
中森明菜扭過頭去,“不許再問了。”
岩橋慎一更拿不定主意,認認真真考慮起自己剛才的話哪裡不對勁兒。他越認真,落在中森明菜眼裡,就越是好氣又好笑,終於忍不住——
湊過去親他一下。
“好啦!”沒有在生氣,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