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岩橋慎一,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雖然以織田哲郎的性格,不會特彆想要通過彆人去認識他,但也希望能和他認識一番。
此時此刻,身在音樂節的現場,想到岩橋慎一曾經如何從無到有,織田哲郎不禁微笑。繼而,想起曾經的beg,又是如何的從無到有,笑容又淡去了。
……從小製作公司,變成現在這個得到burng全力支持的唱片公司。
織田哲郎尊敬帶著他走上音樂人這條道路的長戶大幸,但卻對burng的行事作風不能苟同。長戶大幸俯首稱臣,將歌曲的版權拱手上供,更令織田哲郎失望。他甚至不願意再為這個“ver成為了verillion唱片,曾經的長戶大哥成為了長戶社長。
那這位岩橋桑呢?被年輕人們當作偶像崇拜,這樣的他,能一直都做到不踐踏彆人的夢想嗎?織田哲郎心裡冒出這樣的念頭。
這時,耳邊又聽到大聲的一句“有誰會不想看瓊傑特桑的演出嗎?沒有!”
年輕人們往主舞台的方向奔去。
織田哲郎一下子笑了,心裡冒出來的種種念頭煙消雲散。
……
在這個場地的觀眾,有誰不想看瓊傑特的現場演出呢?
入夜,正是王冠上的寶石發光的時候。岩橋慎一和中森明菜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肩膀緊挨著肩膀。
現場的氣氛,熱烈到了仿佛有實體的地步。仿佛伸出手去,就能捧起一捧來自觀眾的歡呼。
本來就是搖滾女王,又在去年的thebehearts事件裡刷足了存在感與好感度,這樣的瓊傑特,在今夜無疑是最重量級的人物之一。
也正因為是搖滾女王,即使誰也不知曉她的名字,僅憑站到舞台上,音樂響起後的王炸級演出,也足以讓不知道她的人,將她的名字牢牢刻在心裡。
是“漢子的大爺”,瓊傑特。這個場地就是她的主場,就是屬於她的。不論是為她而來的還是不為誰而來的,此時此刻,都是為了她而來,為了她舉起雙手的。
就是她的觀眾,她的信徒。
中森明菜蹦蹦跳跳,岩橋慎一也融入到氣氛當中,全心投入看著演出。兩個人一齊為台上瓊傑特的演出所吸引,將注意力投向那位搖滾女王。
可儘管如此,儘管誰也沒有分出神去看身邊的人,但肩膀貼著肩膀時,都清楚知道,身邊的人就是彼此。或許,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假思索地投入到演出之中。
兩個人就是在瓊傑特的演唱會上第一次見麵。也都是因為不想待在必須循規蹈矩、毫無氣氛的關係者席,所以才在演唱會上相遇。
而托瓊傑特這頂級的現場演出的福,觀眾們無論多狂熱,都是理所應當。
瓊傑特的演出,現場有多熱烈,這一場的音樂節,就有多麼的成功。岩橋慎一在這場音樂節當中寄托的希望和野心,也將隨著音樂節的開辦與結束,傳遍整個曰本。即使音樂節結束了,灣岸廣場的燈光熄滅了,今夜點起的火把,也會長燃不滅。
休息的間隙,岩橋慎一扭過頭去,看了看身邊的人。黯淡的光線,讓中森明菜的臉第一眼看過去,顯得曖昧朦朧。但再看一會兒,黯淡的光線,恰到好處的照亮她的臉。
她有所覺察,也扭過頭,看了看岩橋慎一。目光相對,兩個人都是一笑。下一秒,一起伸出手,擊了個掌。
有一句“成功了!”,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不約而同,出現在兩人的腦海之中。
……
看完了瓊傑特的演出,本次的音樂節,也就即將收尾。岩橋慎一和中森明菜,兩個人心照不宣,準備退場離開。
要是等到結束的時候再離場,難免不方便。
借著夜色掩人耳目,兩個人肩膀挨著肩膀,不緊不慢的背對著舞台走著。可說是夜色掩人耳目,灣岸廣場的燈光,也照亮著返程的路,照亮兩個人的臉。
“讓飯島送你回去。”岩橋慎一和她商量。他還記得中森明菜說的,今天晚上,千惠子送健太回她家裡,還要留下來。
中森明菜輕輕舒了口氣,“不想回家了。”
“什麼?”岩橋慎一答應了一下。
中森明菜的回禮雖遲但到,這會兒,也不緊不慢還了一句“笨蛋。”
“真記仇。”岩橋慎一叫她逗笑了。
他一本正經,“我又不是沒聽清楚。”
“是哦。”中森明菜嘟起嘴,立刻笑了。
岩橋慎一問她,“不想回家了?”
“嘴上隨便說說而已。”中森明菜飛快否認,好像剛才那個一時忘情的人不是她,而是彆人似的。
她理所當然,“怎麼可能讓母親一個人在家裡呢。”
岩橋慎一點頭,“是不能。”他半開玩笑,“要是真的那麼做了,千惠子桑對我的印象分可要大打折扣……把我當成什麼人看待。”
中森明菜哧哧笑,“所以,還請繼續努力,保持在母親那裡的良好形象。”
她笑著笑著,想起些什麼,笑容慢慢淡了。
來時路上,岩橋慎一的司機開車,當著她的麵,中森明菜不便說起下午和中森明穗的不期而遇。岩橋慎一也知趣,什麼也沒多問。
但某種程度上來說,又讓岩橋慎一看到了她不好的那一麵。
會場之內,人來來往往,宛如織布的經線和緯線。往同一個方向走的時候,不會對偶然路過的行人投以多餘的關注,但麵對著麵,有心或是無意,難免多看上兩眼。
走神的這一瞬——
“中森……明菜桑?”
迎麵走來的觀眾,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