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視鏡裡看到後麵那張喜滋滋的臉,大本不禁在心裡暗暗歎息。此時此刻,事務所裡忙忙碌碌,大概隻有明菜醬本人,毫無負擔、為此事而高興了。
《周刊文春》先斬後奏,發行預告都掛出去了,才跟研音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呼,說是要在馬上發行的周刊裡,刊登中森明菜和nzo岩橋社長的交往情報。
選這麼個告知的時機,擺明了沒打算接受研音的公關。當然,《周刊文春》這塊又臭又硬的餿骨頭到底有多難下口、又有多難啃,不說藝能界,整個曰本都清清楚楚。
被文春拍到了,那就隻能認了,等著調整先前定好的宣傳計劃。
大本接到事務所打來的電話,讓他把這件事告知中森明菜。這個桃浦斯達聽到自己跟岩橋慎一的事被提前公開了,沒心沒肺,喜笑顏開,一副發生了大好事的樣子。
看這樣一張臉,誰能不明白她到底對岩橋慎一有多著迷?
以大本對這個桃浦斯達的了解,她跟岩橋慎一私下裡還不知道忍不住見了多少次。但經紀人要對藝人忠心耿耿,這種事最多隻在心裡想想。
本來應該指望岩橋慎一這樣行事穩重的人能注意分寸,但想到這個風流才子的作風,多半隻在工作裡才會穩重,私下裡說不定比明菜醬還要任性,還要想起一出是一出。
老經紀人大本就連在心裡腦補,都能暗戳戳甩鍋給岩橋慎一。
“不愧是文春,那麼小心的做了準備,還是被拍到了。”中森明菜高興,大本也不願意掃興,陪著開玩笑,“文春的記者,簡直是‘忍者’。”
對老經紀人來說,從狗仔把照片賣給研音開始,事情之後要如何發展,又會發生什麼,就跟他不再有關係——尤其事務所還默默為岩橋慎一跟中森明菜約會幫助。
中森明菜叫大本這句話給逗笑了。話到了嘴邊,正要說“星期天,和慎一去了音樂節”,一下回過神來,改口道,“所以,是什麼時候被拍到了呢?”
她一向率性行事,不是事務所兩句話就約束得了的。要指望她真的乖乖聽事務所的安排,每次報備完了再去約會,那也不是她的風格。就算她告訴大本,自己和岩橋慎一去了音樂節,最多也隻是換來大本一句吐槽而已。
但是,想到岩橋慎一,中森明菜就把這件事先藏起來。
是在音樂節被拍到了那沒辦法,她這麼任性妄為的女人,當然就是會拉著男朋友到處跑!但如果不是……才不要把跟他去音樂節的事告訴事務所呢。
中森明菜心裡慢慢打她的小算盤,大本一開口,把她琢磨的事都給推到了一邊,“就是這個,才要說文春那邊正是難纏呢。”
大本告訴她,“文春隻向事務所發了告知。具體的報道內容,還要公關部跟那邊商量,請他們傳一份過來。”
《周刊文春》的正刊星期四發行,稍微拖一會兒,直接就能買到正刊了。
“真夠小氣的。”中森明菜吐槽。
大本哭笑不得。心想,這個中森明菜真夠孩子氣的。
看不到報道的具體內容,也就沒辦法有所行動。研音那邊正為了中森明菜做好準備,隻有這個桃浦斯達,若無其事,輕輕鬆鬆。
不僅如此,還跟大本確認,“既然被拍到了,接下來,就可以儘情約會了吧?”
聽這語氣,簡直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去環遊世界。
大本心裡為她的反應默默歎氣,還是點點頭,“看來是可以了。”
“真高興。”中森明菜小聲嘀咕了一句,垂下眼皮。她不說話了,車裡一時陷入沉默。可低下頭沒多會兒,她又忍不住扭過頭,看向車窗外。
街景被不斷拋到身後,她看到街角的電話亭,心裡忽然熱乎乎的。現在,真想給岩橋慎一打個電話。
慎一會高興嗎?
還是說,計劃之外的事,給他帶來了壓力?
……
今天,要來富士電視台錄節目。
《周刊文春》的發行預告掛出來,效果堪比昭告天下。進電視台的時候,大本和同車的小助理都做好準備,萬一在停車場被腿快的記者圍住,立刻護送中森明菜上去。
不過,正刊還沒出來,會被埋伏的幾率不高。
還算順利的進了電視台,被工作人員領到專用的休息室。在路上,中森明菜興高采烈,和大本、小助理聊得儘興,進了電視台,從下車起,就收斂起來。
路上,遇到打招呼的工作人員和藝能界後輩,她禮貌地點點頭。光這麼看,可猜不著她的心情到底如何。
《周刊文春》的發行預告,可不隻是普通人看到了,在藝能界的從業者之間,也開始流傳起來。
“明菜桑和nzo的岩橋桑,是真的還是假的?”
也許是在進電視台的時候,從某個工作人員的臉上,意識到了這樣探聽的意味。也許是來自於藝人生涯的經驗,才讓中森明菜戴好麵具,決意絕對不在彆人麵前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直到進了休息室,她坐在化妝台前,鏡中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這才雪融冰消,眉梢眼角,又飄起輕鬆與喜悅。
一放輕鬆了,就想起岩橋慎一。
此時此刻,岩橋慎一那邊,也一定收到了《周刊文春》的發行告知了吧。
除此之外,大概朋友們也知道了。
她手上麻利的給自己上妝,沒耽誤心裡浮想聯翩。
母親看到雜誌預告,不知道會不會打電話來問她。想到自己的母親,下一刻,想到的是岩橋慎一的母親。
這下,岩橋慎一在靜岡的家,還有他的姐姐和姐夫,也都知道了。
糟糕。
一想到這裡,中森明菜心裡忽然緊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