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俊一相當捧場的跟著笑了一下,附和道“岩橋桑對這位大小姐,可不止是知遇之恩。”還撿起了她在長戶大幸那裡被打落在地的自尊心,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這樣一來,她死心塌地相信岩橋慎一,就不叫人意外,倒不如說,如果她接受了馬場俊一的勸說,那才叫人另眼相看。
周防鬱雄問馬場俊一,“verillion那邊,長戶桑是要力推那個叫上杉的,對吧?”
馬場俊一微微欠身,“長戶社長撮合了上杉君,還有另外兩個男青年,準備繼續以樂隊的形式出道。按長戶桑的想法,是效仿booy那樣的形式的一支樂隊。”
booy是那支以布袋寅泰和冰室京介為中心的,早在1987年就已經宣布解散的超級樂隊。
上杉升和那兩個男青年,三個人是懂得作曲,但才華要跟布袋寅泰和冰室京介那樣的天才比起來,顯然不是一個等級。何況,按長戶大幸的打算,還是要讓這支新組成的樂隊唱公司作曲家的歌曲。
織田哲郎是已經得到了暢銷認證的作曲家,唱他的歌曲,更能保證銷量。
說是效仿booy的形式,長戶大幸要讓樂隊效仿的,顯然是booy的舞台風格、衣著打扮之類。上杉升那張桀驁的臉,跟booy那種不苟言笑的風格倒也搭調。
馬場俊一這麼說,周防鬱雄也不意外。
他點點頭,“接下來,就看長戶桑怎麼大展身手了。”頓了頓,又問,“新的唱片部門組建的進度怎麼樣?”
馬場俊一露出個請他放心的表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公司麵試了大量的樂手,也廣泛聽取各種試唱帶,星探也在各大城市的地下音樂圈行動著。”
“還缺幾個金牌製作人。”周防鬱雄補充道,“verillion可不是長戶桑的一言堂。”
馬場俊一點頭,“您說的是。”
“長戶桑是製作樂隊的名手,在推出樂隊這件事上,馬場,你要全力支持長戶桑的工作。”周防鬱雄說。
馬場俊一點頭,應下來。
“但在樂隊之外,推出更加豐富多樣的歌手類型,也是當務之急。”周防鬱雄看向馬場俊一,“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年代,都需要lo歌手。”
“站上舞台的形式,無非就是那幾種。要麼單人登台,要麼多人登台。”周防鬱雄說的像是廢話,但卻是再正確不過的事實。在樂隊這個“多人”的形式正當風光的現在,如果要製作樂隊以外的新東西,自然是要從“多人”轉向“單人”。
nzo的岩橋慎一,之所以大張旗鼓的去製作lo歌手,無非是也清楚知曉這一點。
馬場俊一欠欠身,“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他臉上不動聲色。
周防鬱雄重又把目光放到桌案上大黑摩紀的那張宣傳單曲上麵。
歌手推出一張新單曲,製作完成、進行壓製的時候,會特彆壓製一批用來宣傳的單曲,送到電視台、廣播放送局、廣告商、以及唱片商那裡。等到他們聽過之後,再根據對單曲的印象,決定要不要在節目裡起用這首歌,決定訂貨的時候定多少張。
“大黑摩紀如果一舉走紅,那位岩橋君,可又讓他走了精彩一步。”周防鬱雄感慨,“這樣的人,就讓人想要全力支持他,看看他到底有怎樣的程度。”
這話說得還有點溫情脈脈,像是對岩橋慎一這個人充滿欣賞。
不過,馬場俊一可不認為周防鬱雄是起了什麼惜才之心,倒不如說,是在可惜這樣的人不能為他自己所用。
“但現在看來,”馬場俊一小心翼翼接話,“這位岩橋桑,也不需要誰的支持。”
岩橋慎一不能為周防鬱雄所用,但他也沒有為其他人所用。渡邊製作一係,和他保持的也是合作關係。或者說,如果渡邊萬由美不是想和他合作、而是想把他收為己用,那麼,這段關係也就不複存在。
“說的是。”周防鬱雄的神情變得輕鬆起來。
岩橋慎一不是甘居人下,俯首稱臣的那種人。所以,除非下了決定要與他為敵,否則,要和這個人打交道,就要想方設法,包裝成“合作”的關係。
nzo規模壯大,岩橋慎一還是唱片公司的靈魂人物。至少現在,明著和他為敵,不是個好選擇。
而nzo又參與了新電視製作公司的成立,電通也跟著摻了一腳。現在這個剛起步的階段,要是給岩橋慎一使絆子,電通第一個要跟burng係發難。
暫時不能與他為敵,比起井水不犯河水,不如改變策略。
周防鬱雄想到這兒,跟馬場俊一說,“我們在這裡聊了半天岩橋君,說了一堆他的好話,他本人也不知道。”
馬場俊一接話,“確實,有點可惜,不能令岩橋桑得知周防社長的心意。”
周防鬱雄笑了一聲,拿起大黑摩紀的這張宣傳單曲,“這個lo新人要是能夠走紅,那岩橋君可就要成為偶像、樂隊、lo歌手,樣樣精通的點金手了。”
“這樣的點金手,業界還有誰?”
馬場俊一猜著周防鬱雄心裡在想什麼,配合著回了句“除了岩橋桑還有誰呢。”
要是大黑摩紀真的能一炮而紅,那岩橋慎一的這局棋就大獲全勝。
周防鬱雄重拾那個想法不論要與nzo為敵還是為友,這個大黑摩紀身上,都大有文章可做。
“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周防鬱雄期待的語氣,仿佛大黑摩紀是他手下的歌手一般。
既然撬不走岩橋慎一手裡的這張牌,那就看看他到底要怎麼打,他大張旗鼓做的這一番準備,能夠收獲到怎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