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泡沫時代!
織田哲郎私下裡早早送了曲子給大黑摩紀,卻隻字沒有對他提起。如此欠妥的做法,已經讓長戶大幸感到不痛快。
但岩橋慎一繞過他直接去跟周防鬱雄商談合作的做法,更讓長戶大幸心裡冒火。仿佛正被那個可惡的製作人挑釁一般——
是吃準了他居於人下,不能對周防鬱雄決定的事提出異議嗎?!
長戶大幸不是不能在樋口紀男打電話來,商量有關這場合作的事的時候,提出自己的異議。如果他極力反對,合作也難以成行。隻不過,考慮到如今這個需要與織田哲郎修複關係、以便在公司和業界站穩腳跟的現狀,倘若他這麼做了,就和與織田哲郎修複關係的計劃背道而馳。
為長遠打算,不能逞一時之快。
然而,明明自己在想著要向織田哲郎承認,在大黑摩紀的事情上有欠考慮,準備向他道個歉,但織田哲郎卻在背地裡這麼做!
比起織田哲郎送了歌給大黑摩紀,織田哲郎瞞著他行事,才讓長戶大幸不痛快。尤其是在如今這個織田哲郎對他的信任有所欠缺的時刻,這樣的做法,讓長戶大幸體會到一絲微妙的危機感,以及一絲遭到了背叛卻還要捏著鼻子原諒的憋屈。
織田哲郎行事欠妥,岩橋慎一更是做事不地道。
這一首歌,這兩件事,讓長戶大幸從中體會到了雙倍的不痛快。然而,為了大局、為了長遠之計,還是得捏著鼻子,支持這場合作。
長戶大幸有苦說不出,忍不住在心裡想,自從跟那個滑頭製作人打交道,三番兩次受他戲弄,掉進他的陷阱裡,甚至在自己加入了burng係之後,還要被那家夥借著周防鬱雄的勢壓他一頭……難道就沒有扳回一局的時候了嗎?!
他在心裡記下這一筆。
但既然決定了不會對這場合作加以乾涉,長戶大幸就不免覺得,自己忍下如此的屈辱,織田哲郎那個叛逆期的弟弟,即使是出於體諒他的苦心,也該回心轉意才是。
……
樋口紀男作為周防鬱雄的代表出麵負責和岩橋慎一商談,長戶大幸這個社長也沒有異議,同意全力配合,nzo與verillion之間要進行合作,幾乎就可以確定下來。
剛有了個影兒的企劃,還不到把風聲漏給外界的時候。此時此刻,隻有nzo和verillion的高層知道有這件事。
除此之外,大黑摩紀與織田哲郎,這兩個人也得知了這樣一場合作。
差不多確定了要合作,岩橋慎一在去給大黑摩紀的新專輯監工的時候,休息時間,就把這件事先和她透露了一點。
大黑摩紀忽然聽到這件事,反應了一下,立刻笑開了。看這絲毫沒有顯露出意外的樣子,對於岩橋慎一會兌現他的承諾這件事,可以說深信不疑。
岩橋慎一體會到來自她的信任,也跟著笑了一下,不過,卻話頭一轉,“我們和verillion那邊商談的是合作企劃,到時,需要你和那邊的歌手合作。”
大黑摩紀的笑容淡了一點,似乎在考慮什麼。
岩橋慎一把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問“有些為難嗎?”
大黑摩紀搖頭,“沒有。”她當著岩橋慎一的麵,不願意說謊。想了想,“隻是想到要和那邊打交道,心情有點複雜。”
長戶大幸當初的貶損,實在令人難忘。不過,此時此刻回想起來,大黑摩紀倒覺得那番話好笑,“……岩橋桑讓我證明了我自己。”
以年度新人之姿出道,此時此刻的大黑摩紀,用成績證明了長戶大幸那時的話有多可笑。
岩橋慎一並不十分居功,“是你擁有能夠證明自己的才華。”
無論何時,都肯定她這個人。大黑摩紀聽著岩橋慎一的話,心中不能不感到溫暖。她有點調皮的說了句,“長戶社長知道了這個被他趕出去的大黑摩紀,要和他的歌手合作,不知道是什麼反應。”
到底才剛成年沒多久,還有點孩子氣。
岩橋慎一回答,“長戶大幸對這場合作也大力支持,否則,也不會如此順利。”他不在乎長戶大幸是怎麼想的,隻要合作啟動,他就已經成功得到了想要得到的。
大黑摩紀點點頭,“我知道了。”她露出個請岩橋慎一放心的表情,“就算之後見到長戶社長,我也會認真問好的。”
岩橋慎一笑著接話,“好的。”他目光掃過大黑摩紀的臉,注意到她有一絲欲言又止的表情,多問了一句,“想到什麼了嗎?”
大黑摩紀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忍住,“其實,那家verillion唱片,有個姓馬場的專務找過我。”她慢吞吞說著,小心打量岩橋慎一的反應,生怕被誤會一般。
岩橋慎一神情輕鬆,“是嗎?”
話既然說出來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大黑摩紀心一橫,把去年出道發布會取消以後,馬場俊一通過池田的介紹找到她,說要為她引薦新公司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岩橋慎一。
說完以後,好似全部勇氣都用完了似的,歎了口氣。
這副惴惴不安的樣子,逗樂了岩橋慎一,“好像做錯了事似的。”他臉上笑容淡去,認真告訴她,“但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倒是我,先讓你白白期待了一場。”
大黑摩紀看著他。
岩橋慎一和她說,“所以,我還要多謝你的信任。無論是把這件事告訴我,還是在出道發布會取消以後,仍舊選擇留在這裡。”
大黑摩紀不假思索,“岩橋桑相信我,我也相信岩橋桑。”
她說完這句繞口令似的話,有點害羞的笑了。這時候,又想起自己真正要說的話,告訴岩橋慎一,“那位馬場專務有點奇怪,說什麼可以介紹我去其他唱片公司的話,一副全心全意在為我考慮的樣子。”
岩橋慎一笑了,“也許那位馬場專務,是真的覺得你不能出道可惜了。”他對大黑摩紀說,“現在,看到你的成績,那位熱心腸的專務,大概會很高興。”
大黑摩紀要是再在業界戴上個一年半載,大概就不會再有這種連有人挖角這種事都對自己的社長和盤托出的天真。但或許,這是因信任而產生的不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