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織田哲郎也不是那種擅長當麵接受彆人讚美的人。
岩橋慎一聽著大黑摩紀的描述,對於那一場初次見麵的場景,倒是十分理解。
話也說回來,大黑摩紀這副個性,也就是蒲池幸子和織田哲郎都知道她是個爽快的好人。換做是對她缺乏了解的人,多半要對她心生幾分反感。
不過,岩橋慎一有點好奇,“幸子喜歡的是織田桑的哪一支曲子?”
蒲池幸子告訴岩橋慎一,是一首叫《
eakout》的歌。她向岩橋慎一解釋,這首歌發行於四年前,是收錄在織田哲郎參與組建的樂隊發行的專輯裡的一首歌。
四年以前,長戶大幸還是beg的掌舵人,織田哲郎全力以赴,支持著beg。
大黑摩紀在旁邊負責補充,那時,織田哲郎和beg的幾個樂手組了支樂隊,不定期進行音樂活動,也通過當時與beg有製作合約的唱片公司發行了幾張單曲,以及一張專輯。
這支玩票的樂隊毫無水花,發行的作品隻賣出了幾百張。儘管在當時,織田哲郎身為作曲家,已經成功為tube了一些暢銷曲,但他本人卻跟走紅這種事沾不到邊兒。
而在樂隊停止活動以後,樂隊曾發行過的曲子裡,有幾首在之後又被重新編曲填詞,交給了其他的歌手來唱。
這種做法在業界十分常見,區彆隻在於,有的歌曲原創者就已經把它唱紅,有的歌曲由原創者演唱時無人問津,壓箱底多年後又被翻出來使用。
蒲池幸子能翻出這樣一張毫無知名度的專輯,並且還在聽過之後送上了讚賞,對織田哲郎來說,儘管臉上表現的拘謹冷澹,但在心裡,卻一定高興得很。
或者說,就是因為在心裡高興和感謝,反而才不知道要如何應對蒲池幸子。
岩橋慎一覺得有點稀奇,“幸子是怎麼發現這首歌的?”
蒲池幸子回答,“淺草那裡有一家中古唱片店,收藏了很多舊唱片,許多從來沒有聽過名字的歌手的唱片也都有。我想,成為歌手,也要儘可能的多聽彆人的音樂……”
所以,是在淘舊唱片的時候,發現了這支既熟悉又陌生的無名樂隊就是了。
岩橋慎一感到好奇,“那張唱片,過後也借給我聽聽看,行嗎?”
蒲池幸子當然不會拒絕。
……
去年的時候,蒲池幸子搬了一次家。新公寓和赤鬆晴子住的公寓離得不遠,偶爾,蒲池幸子在家裡動手下廚,還邀請赤鬆晴子品嘗。
不過,總體來說,蒲池幸子喜歡整潔的廚房,但不太喜歡把廚房弄亂。
蒲池家的三個孩子裡,隻有弟弟這個唯一的男孩子,從學生時代就表現的對做飯頗感興趣。妹妹由美子,甚至進了廚房就連連皺眉,隻盼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nzo舉辦定期聚會時,宴會往往持續一整個通宵。但宴會進行過半,岩橋慎一離開之後,前來參加的眾人,要麼準備離場,要麼幾個人商量,再換個地方去喝杯花酒。
蒲池幸子與赤鬆晴子住得近,差不多的時候,也一起準備離場,順路搭同一輛車。
大黑摩紀喜歡熱鬨,對歡飲聚會難以抗拒。但新專輯正在製作當中,總歸得收斂一些。於是,看到這兩人離場,便也跟著湊了個一起離開的熱鬨。
雖說這樣的熱鬨,湊上去才知道,多少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她和赤鬆晴子不怎麼熟悉。一貫外向的大黑摩紀,本以為與赤鬆晴子相處不是難事,可真的麵對著她,赤鬆晴子表現的十分客氣得體,以至於大黑摩紀不知道如何回應。
要是太大大咧咧,就顯得自己失禮。可如果也客氣回應,未免太過好笑。畢竟,還當著蒲池幸子的麵。總不能跟蒲池幸子有說有笑,麵向赤鬆晴子時,就立刻帶上麵具。
唱片公司內部幾乎都知道,赤鬆晴子是個大小姐。大黑摩紀在劄幌的老家,經營一家食品公司,她的出身也不錯。但是,跟這種真正的大小姐,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平平常常的跟業界打交道。
按說,能在藝能界這種需要頻繁和人打交道的行業裡做出一番成績,不會是個難相處的人。
但不知道為什麼,大黑摩紀麵對著赤鬆晴子,就不知道跟她要說些什麼。或許是因為還有蒲池幸子在場的緣故,使得大黑摩紀竟然把握不到相處的度。
nzo的頭號社交達人,在赤鬆晴子的麵前,卻不知如何是好。
蒲池幸子多少有點察覺,不禁感到幾絲好笑。但好朋友和另一個朋友彼此生疏,夾在中間的蒲池幸子,不知不覺,就扮演起了架起溝通橋梁的角色。某種程度上,頗似那一次,大黑摩紀引薦她認識織田哲郎的情形。
“岩橋桑也對幸子醬說的那支曲子感興趣。”說起這個,大黑摩紀總算自在了許多。
蒲池幸子點頭,“岩橋桑很擅長聽取彆人的意見。”
而聽她們兩個說起曲子,赤鬆晴子也有點好奇。不過,她沒有打斷這兩個人對話的想法,隻是安安靜靜聽著。
“幸子醬超喜歡那首歌,對吧?”大黑摩紀說。
蒲池幸子想了想,“織田桑想製作的,是支個性的曲子。但我第一次聽的時候,卻覺得,那是很振奮人心的旋律。”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大黑摩紀風風火火,又是幫忙引薦織田哲郎,又是把這件事說給岩橋慎一聽,但卻忘記了問蒲池幸子喜歡那支曲子的理由。
“其實,”蒲池幸子有點不好意思,向大黑摩紀解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開始思考,為什麼會喜歡那支曲子。最開始,就隻是很單純的,覺得是首好曲子。”
大黑摩紀表示理解,“原來如此。”
其實,是在和岩橋慎一聊起這支曲子的時候,她才真正開始思考“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