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有希子想了想,“老實說,有點記不太清楚了。”她有點不好意思,頓了頓才接著說下去,“社長桑是親切又嚴肅的人,很注意保持距離。太太常照料寄住的孩子,對大家都很關照。……似乎和普通的寄宿生活沒什麼兩樣。”
“要說區彆,事務所已經出道的藝人們常到家裡去,我們既負責招待,也跟著坐在一起。”岡田有希子的那段寄宿生活普通而又平靜。她在社長家裡住了沒多久,出道以後就搬了出去,和兼任監護人的經紀人住在一起。
中森明菜聽著岡田有希子的訴說,輕輕點頭,想思考些什麼,卻又集中不了精神。
岩橋慎一不是那種無聊的社長桑,那時的岡田有希子和如今的濱崎步,也是完全不同的少女。
……
岩橋慎一過來會合,岡田有希子並不打算多說什麼,先提出道彆。岩橋慎一打趣她,“我還想聽你說我故鄉的事。”
岡田有希子也已經知道“故鄉”是怎麼回事,回應他“等我回東京以後再說。同一晚一直說同一件事,多無趣。”
麵對她這副俏皮模樣,夫婦兩個都是一笑。
三人就在街頭道彆。岡田有希子笑著向他們揮手“東京見哦~明菜桑,岩橋桑。”
中森明菜揮手致意,岩橋慎一則靜靜看她走向出租車。送走了岡田有希子,中森明菜瞥了一眼丈夫,瞧見他溫和的表情,自己的心頭也湧過一陣溫馨,仿佛與他是對送彆小妹的兄嫂。
“演出順利結束了。”岩橋慎一如吐出一口疲憊的濁氣一般,向她彙報。
中森明菜回道“辛苦了。是場非常精彩的演出,我和有希子醬忙著應援,像在參加遊樂園的項目……”
岩橋慎一聽到了最想聽到的評價,不由笑道“要是那樣,就真的是‘移動遊園會’了。”
周六的夜晚,這個時間,正是上客人的時候。
兩個人心照不宣,一齊邁動腳步,沿著街道,慢慢走遠一些。在名古屋散步,也不是第一次。
夜已深,岩橋慎一後知後覺,發現似乎要下雨。白天和演唱會開演的時候,天氣倒是還好。這一會兒,竟透出要下雨的模樣。
“沒關係。”岩橋慎一看了看天空,拉住中森明菜的手“明菜是晴女。”
中森明菜叫他這麼莫名其妙的打趣,沒翻白眼,倒是被逗笑了。她說“快要下雨的時候說這種話,讓人可有壓力了。”
“要是下起雨來怎麼辦——這樣嗎?”
中森明菜攥住他的手指頭,恩恩用力點頭,“要是下起雨來——可就不再是晴女了。”她說的煞有其事。
“不是晴女的話,要怎麼辦?”岩橋慎一逗她。
中森明菜瞄了他一眼,“當然是快些去躲雨——你是故意的吧?”
岩橋慎一被拆穿了,也不為自己辯解,隻是笑而已。中森明菜忍不住嫌棄起來,“慎一你這個人,就是喜歡捉弄人。”
她氣呼呼的抱怨時,看著還像個少女。自己意識不到,為何岩橋慎一喜歡捉弄她。
中森明菜的抱怨來得快去得也快,兩人慢慢散步,不知不覺,就又緊緊挨著,說起了彆的。會手牽著手散步這一點,兩個人都不像是日本人。
將至未至的雨隱隱催促著他們,岩橋慎一感受著濕潤的空氣,問她“要不要先回去?”
“嗯?”中森明菜反應懶懶的。
岩橋慎一語氣改為反問“你不和我一起回酒店嗎?”這個時間,要想回東京,也隻有搭出租車……
他扭頭去看中森明菜,正對上她一雙狡黠的目光。還在東京的家裡時,這個中森明菜是放言,要做岩橋慎一做過的事。
岩橋慎一拿她沒辦法,和她確認“你要回去?”
可是,瞧她這雙狡黠的眼睛,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中森明菜抿了下嘴唇,露出個微笑,“我不想隻做慎一你做過的事……”
她還想做那個時候,她自己想做卻無法做的事。
這回,換中森明菜問他“要不要回去?”
“嗯?”岩橋慎一有點反應不過來。
情勢這就掉了個個兒。當決定要成為主動一方的時候,這個中森明菜,就把主動權牢牢抓在了自己手裡。
這種時候,岩橋慎一就記起,她其實有多麼富有主見。
中森明菜也反問一句“你不和我一起回東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