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目瞪口呆,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她難道不是已經接受了?
她都做好了談一場甜甜戀愛的準備,並且很認真的在融入,努力想詞哄他。
結果弄了半天他告訴她,之前這一個多月,屬於他在追她麼?
那她是不是錯過了好多次拿喬加矯情的機會了?
要是知道屬於追,她乾嘛費那麼多腦細胞去哄他!
虧了!
呃,也不全是虧,她還心安理得的享受冷霄的照顧了,若是知道屬於追的階段,哪裡心安理得的起來。
好吧,這樣一想貌似也沒那麼虧了。
不過溫暖暖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在冷霄認為他倆還沒確定的情況下,竟然就陪她一起跌落陡坡趟河水,生死不顧!
他哪來的非她不可?
她有那麼好麼?
溫暖暖反複想了想,也沒想出來自己有啥發光點的,對上少年沉沉盯視著她的鳳目,不解的問:“你怎麼不在跌落河裡救了我後,提這個要求?”
至少那時候提比這個時候勝算大多了吧?
心思縝密的他怎會不知?
沒得到想要的回答,冷霄心提了起來,但幸好也不是拒絕和責備的話,心底那簇小火苗並未完全熄滅,保留著少少的企望。
似湖水般幽深眼眸華光明滅間浮浮沉沉,少年眉頭微壓,唇色極淡的薄唇抿起,斟酌著小心說出內心深藏的想法:“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的能力,而不是感謝我的恩情。”
恩情會有消散耗儘的那一天,但他的能力不會變,他也會嚴謹向上,一直一直保持並精進。
暖暖覺得他好,認為他厲害,就不會想著離開他。
這屬於他的可控範圍,比恩情來的穩固,也更加讓他放心。
眼前少年低垂眉眼,掩住雙眸,看不真切神色,可溫暖暖卻感受出一股低落的沮喪情緒。
才十九歲的冷霄已經高中州試榜首,進一步可更上一層入朝為官,退一步也是功名加身,本該意氣風發恣意妄為的年紀,怎有這麼冷靜到理智的想法?
仿佛不管她喜不喜歡他都可以,隻要她留在他身邊,讓他喜歡就行。
可一輩子太過漫長,他知道在一起意味著什麼嗎?
溫暖暖猜不透冷霄的想法,隻是看不得他低落的模樣,淺淺歎息:“難道不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才在一起?不管你好還是壞,性子開朗還是陰鬱,長相美或者醜,喜歡的都是你,這才是正常的吧?”
總不能沒能力就不喜歡了,老了醜了不好看就不愛了吧?
那還是愛嗎?
冷霄扯了扯唇角,眸底一片黯然。
這樣的他,有什麼是值得她喜歡的呢?
他甚至連好脾氣都沒了。
整個人暮氣沉沉陰氣深深,是個人都會不喜,又怎敢奢求她會喜歡。
暖暖說的對,喜歡一個人在一起才是正常的,可他本就不正常了。
他已非良善之人,性子陰鬱,唯有長相一直是她所喜的,但長相會隨著年齡的增大變老變醜,那時暖暖不喜了呢,他拿什麼留住她?
唯有能力,才是他可控的,所以他才會在辦好事情得她認可後提出。
隻是,還是惹她不喜了。
冷霄眼瞼低垂,蓋住眼眸,裡麵的光漸漸的暗了下去,輕不可聞的道:“我知道我不好,也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