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三百兩賞銀他們不會要,就是五百兩也照樣會分發下去!
一來存款多,這對於現在富有的他們來說就是小錢;二來也是主要原因,這是莊子上人拚著性命不要,受傷流血換來的,無論如何也應該分發給他們。
三百兩銀子耶,雖然分到十八戶人家手中,每戶不過才十六兩多,但是,對於各家各戶來說,絕對算得上一筆巨款!
彆說十六兩銀子了,哪怕隻是一兩銀子,對於常年連飯都吃不飽更彆提餘錢的人來說,那也是巨款。
一聽主家說要商議銀子用途,在場的人全部沸騰了,急急的跟上主家的步伐,往學堂奔去。
不管是做什麼,他們都信任主家是為他們好!
所謂學堂,就是之前蓋的三間大磚瓦房,如今隻是蓋好粉刷了牆壁,裡麵空蕩蕩的什麼都還沒添置。
地底下挖了火道,也就是地龍,已有手腳勤快利落之人先奔了過去,在洞口燃起火架起柴,熱氣通過火道源源不斷的傳到屋內。
一時半會熱不了那麼快,但是眾人從寒冷凜冽的室外驟然進到遮風的屋內,先入為主的覺得已經沒有剛才冷了,齊齊的將目光注視在上方的主家身上。
一襲月白長衫的矜貴少年,身姿修長挺拔,眸色淡然疏離的掃視過後,待到所有的雜音消失,嗓音低沉道:“學堂需要添置孩童識字的桌椅,由徐木匠製作,這事關整個莊子,屬於公中事項,不該由他一人負責,理應算工錢。
三百兩銀子,十八戶人家各分得十兩,餘一百二十兩用作莊子公費,以後若再有類似事項,專款專用,從公費中予以扣除,如何?”
孩童聽不懂,笑嘻嘻的左看右看,而成人們震驚的一時忘了說話。
好些人更是驚喜到嘴巴張開。
老天!每戶人家十兩銀子!餘下的主家也一文沒要,留著給莊子做公費,還是為他們好的事!
“孔家的,你掐我一下,讓我試一試疼不疼,看是不是在做夢?”十兩銀子啊,主家說給就給了?
“趙家的彆說傻話了,你怕是在做夢,難道我不怕是做夢?你先掐我一下才是正經。”
“我沒聽錯吧,十兩銀子?這也太多了!”
“不止十兩銀子呢,你沒聽到剩下的一百二十兩銀子,主家也沒要嗎?留著給莊子做公費,最後用在莊子上,還不是等同於用在我們身上?”
“對啊,你想這磚瓦房製作桌椅,還不是為了我們各家的娃娃?主家三進的四合院多寬敞呐,根本不需要再蓋這三間磚瓦房,蓋了那就是為我們準備的,而且主家的人個個識字會算術,哪裡還需要學?這不就是為了我們的娃娃們麼。”
“給莊子上做事有工錢,從公費中出,那以後豈不是每個幫公中事項做事的人都有工錢?”一個半大的小子遲疑的問道。
“哎呀,你怎麼能隻想著工錢?”
“不是!我是想著這一百二十兩銀子早晚會用完,要是用完了,以後的人不願意做事了怎麼辦?”他隻是覺得不該總是主家出這筆銀錢。
“小娃娃瞎操心,我們是那等子不知感恩不知圖報的人?來年掙了銀錢,以後公中有任何事情,我們有銀錢的出銀錢,有力的出力豈不是很好?”
原先問話的半大小子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沒有這些大伯大娘想的周到,默默的閉嘴,安靜的聽著。
底下嘰嘰咋咋的亂成一團,良久才商量出個大概,推出林山為代表,說出他們的意見。
林山隻覺得全身暖烘烘的,從裡到外的暖和,清了嗓子,鄭重的開口:“主子夫人,我們商量好了,先謝過主家,這銀子我們收了,但不用分到各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