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微微燭火中,冷霄高大修長的身軀正彎腰將洗腳的木盆放下,聽到喊他的聲響後,抬頭目光清潤的看了過去。
“水我兌的比平時燙一些,暖暖可以多泡一會腳,白師父說女子寒氣在腳上,泡腳對那幾日好。”
他嗓音清泠泠的不帶任何雜念,隻有滿到快溢出來對她的關心。
溫暖暖臉頰一路湧上熱意,蔓延至眼角眉梢。
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該如何說起了。
哪怕燭火搖曳,昏暗不明,她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精致眉眼間的歡愉。
冷霄一直以來是冷冰冰、寒測測、陰森森的,那股子陰鬱克製內斂籠罩著他整個人,唯二放下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那兩次喝醉的情況下吧。
那時的他,呆萌、反應慢中帶著可愛,如同一個正常長大的溫和軟性子少年。
而如今,沒有喝醉酒的情況下,冷霄沒有一絲平時的拘謹、拒人於千裡的陰鬱感覺;亦不是喝醉酒時的呆萌可愛溫和軟性子。
怎麼說呢,他現在眉目之間是舒展的,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哪怕光線不好,也能看出來他的開心愉悅。
上一次見到他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還是在離開汝州那天清晨,她答應他時。
哪怕那時的他,隻以為她給了他一個試試的機會,卻仍然仿若活了過來,那一刻,像一個恣意明媚的少年。
等了片刻,見她不回話,也未脫鞋襪泡腳,冷霄抬眸,眉眼關切:“是不是有話和我說?”
“啊?”溫暖暖驟然回神,喃喃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是和你解釋一下,關於白師父送的禮物,我真不知道是......圖冊,我還以為是、是”
說到一半,她發現她以為的東西更不好!雖然是能解釋清楚了,但那不是更有損男子自尊麼。
“......所以才說了那一番話,其實我沒有那麼奔放...”嗚嗚,她真的沒有很奔放!
冷霄低垂下頭,幽暗的燭火下,神色看不大真切,周身仿若籠罩著森然陰鬱之感。
他隻是安安靜靜的低著頭,對於溫暖暖的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溫暖暖等了好一會,沒聽到回話,這和平時的他很不同。
平時的冷霄,有問必答,有話必回,哪怕不喜言辭也會輕輕嗯一聲作為回應。
想到他剛開始說的關於泡腳的話,她連忙脫掉鞋子,正在摘長長厚實的棉布襪子時,冷霄毫無征兆的起身,修長的手指附了上來,偏冷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蓋住她的腳。
掀起月牙白長衫衣擺塞入腰封中固定住,他單膝著地,麵色冷凝、嗓音沙啞:“我來。”
溫暖暖腦袋瓜懵懵的,身體本能的將腳往後縮回,可清冷陰鬱的少年手勁奇大,哪怕是沒有握痛她的力道,卻仍然撼動不了絲毫。
“冷霄,不用,我可以自己來。”
彆說在男女地位懸殊的淩國他給她洗腳有多不正常,即使在地位相對平等的華國,這也是不常見的!
並且,她覺得此時的冷霄怪怪的,沒有了剛才的舒展愉悅,看起來森冷中帶著小心翼翼。
她不解的問:“怎麼了嘛?以前我都是自己洗的呀。”
冷霄抿了抿薄唇,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褪去原色棉襪,露出白皙圓潤的腳丫時,那雙微微上挑的漂亮鳳目越發深幽,幾分陰鷙幾分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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