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亂的柴房，蜷縮在地上的四人疼的打轉，寒冬臘月的天氣中，汗水硬是打濕了頭發一遍又一遍。
宋明看的冷汗泠泠，他死死咬住後槽牙，轉過身去。
這些人不值得同情！
看夫人溫和和善、看雲主子年歲小，拿著高高的月錢，好吃好喝的不知足，還想著一百兩兩百兩的銀子。
也不想想，他們配拿嗎，那是他們該拿的嗎？
按照他們之前的說法，就是吃定了夫人和雲主子仁善，不敢也不會拿他們怎樣，甚至想好了以死相逼！
隻是他們失算了，來的是主子和晨主子，倒也不用他們以死相逼尋晦氣，這兩位主子根本不怕，一心竟是想著他們死或者生不如死......
冷霄長身玉立的站起，修長身姿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爛泥一樣的四人。
淡漠的問：“你倆怕嗎？”
林多田、宋明聽到問話，抖衣而顫，不過還是老實回答：“怕，有一點怕。”
事實上不是有一點，是非常怕！
他們之前見到的是溫和愛笑的夫人、和晨主子頂著一樣臉但是笑眯眯的雲主子，一直以為主子性子孤冷不管事、晨主子靦腆性子內斂不愛說話。
從不知曉，他們二人的做事手段如此直接！
沒有威逼利誘色誘等等各種手段，甚至不問話，上來先用刑！
這真的是他們以往發衣裳、發糧食、發糖球以及分發銀子的主子麼......
“嗯，天亮後讓其他夥計也進來看看，抵不住貪念的人便是這個下場。
若是想走，冷家不留。”冷霄無波無緒的冷聲吩咐。
“是！”宋明、林多田抖著聲音回道。
他們不會走。
他們堅信不會背叛主家。
隻要不背叛主家，他們麵對的就永遠是溫和和煦的夫人和雲主子，而不是冷厲陰沉的主子和晨主子！
“主子放心，我等誓死效忠主子！”
冷霄斜斜的瞥了一眼兩人，輕籠衣袖，淡淡的回道：“做好分內的事，彆讓夫人煩心即可。”
“小的明白！”宋明、林多田這次回答的特彆響亮。
主子這個要求，他們做得到！
也一定會做到。
不光他們做到，還要給周邊所有人反複叮嚀，不然麵前孫富貴四人的下場便是其他人的下場。
宋明、林多田看著泥土地上攤成一灘爛泥一樣的四人，早已沒了剛開始的張揚、也沒了第一輪疼痛過後的不知悔改，還想著談條件。
告密，也不想想他們能出去麼，主子為何要放他們出去？
竟然以此為條件和主子晨主子談條件，是覺得這幾個月以來的日子太舒坦了吧。
“大哥，這兒有我就行了，你先回家去陪嫂子吧，省的嫂子擔心。”冷晨仰起臉，對上站起的大哥道。
背後主使是仁通錢莊的人，他們一點不意外，因為仁通錢莊屬於楊昭。
攬月樓是明麵上的產業，而仁通錢莊就是暗地裡的產業，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卻是知曉的。
這才是楊昭收入的最主要來源，這些年來，官場結交、豢養死士、為淩璉上下打點......種種銀兩花費，最大頭便是這個仁通錢莊。
以至於楊昭左右逢源風生水起，過得舒坦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