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管不著了。”
聽到這話,許麗麗更是得意了,“棠恬,我告訴你,彆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我也不需要你怕我。”棠恬掏出了小本本,抬起了雪白的手腕兒,“早上七點三十五分,許麗麗停工拉呱,提醒一次無效,見證人陳遠知青,龍星禾知青,曲紅燕知青。”
至於一旁的鄭學林,連個眼皮子都不夾他一下。
其餘的知青們麵麵相覷,什麼情況啊?
他們什麼時候成為見證人了?
隻有龍星禾沒停下手裡的活,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棠恬,一邊在心裡犯嘀咕。
小姑娘被砸了腦袋以後,好像更有意思了。
許麗麗笑不出來了,“你記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要把你偷懶的行為記錄下來,到時候報給大隊長,如果大隊長不管,我就報給公社,不要忘了,你們是響應號召,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知識青年,而不是來這裡閒著沒事兒聊天的。”話音落下,她也抬起了腳步,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
獨留許麗麗一個人傻眼了,“棠恬,你等等!”
深一腳淺一腳的追了出去,差點被砍斷的玉米稈留下的斜尖紮了腳。
扭扭歪歪的閃躲下,卻無法保持自己身形,踉踉蹌蹌的撲在了田地裡。
最終還是被玉米稈斜尖紮破了手,鮮血直流,氣的許麗麗直掉眼淚,“棠恬,你給我回來。”
“我沒聊天,明明是你多管閒事……你憑什麼記錄我,誰給你的權利。”
鄭學林看著棠恬離去的背影,心裡堵得慌。
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一眼都沒有。
做戲做的是不是太過火了?
此時的棠恬已經站在了田壩之上,高聲的大喊著,“大隊長家的老大媳婦兒,好好乾活,不要和你婆婆聊天,不要讓她拖累了你的進度。”
“還有大隊長家的老二媳婦兒,你已經休息十分鐘了,秋收農忙時節,不能休息太久了,咱們再加把勁兒,把這片玉米搬到打穀場去。”
“那個大隊長媳婦兒,你瞪著我不要緊,活兒還是要乾的。我允許你一邊瞪著我,一邊乾活。”
見她又不動了,棠恬再次拿出了小本本,邊記邊念叨著:“八點十分,大隊長媳婦兒趙荷花偷懶,提醒一次,依舊不改。”
趙荷花毛躁了,不耐煩的喊道,“你記這個乾什麼?”
棠恬大義凜然的說道:“我這人集體榮譽感特彆強,一直想為咱們村乾點實事,以前不知道該乾點什麼,自從昨日荷花嬸子犧牲自己上工時間,也要督促大家不要努力秋收,我知道這件事情後,深感愧疚。”
“我一個人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便決定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主動承擔起監督的責任,我是不是很偉大?”
見她笑的眉眼彎彎,大隊長媳婦兒抓狂了,“棠恬,你有病吧?”
“還真生病了,生的是‘維護集體榮譽’的病,就見不得彆人偷奸耍滑,不把秋收這樣的大事兒放在眼裡。我現在要去監督羅家幾位哥哥的秋收進展了,荷花嬸子你可千萬不用太感謝我,我就是這麼助人為樂。”
趙荷花與自家幾個兒媳婦兒麵麵相覷,見她真的朝著男人乾活的地方而去,恨的差點沒跺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