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澤炸毛了,有些不能接受他除了老媽以外,心裡還有著彆人。
“雖然我媽過世很多年了,我也不介意你再找一個,可是你心裡藏著一個念念不忘的老相好,還和我媽結婚就有點太過分了。”
周興昌要不是坐在輪椅上,現在真想踹他一腳。
不過沒關係,他手裡還有一根拐杖,照樣打的到他。
一棍子敲到了自家兒子的後背上,疼的周明澤齜牙咧嘴了起來,“你下手也太狠了,為什麼打我?”
“說話放尊重點,什麼老相好,上車了我再和你細說,到時候可彆給我丟人現眼的。”
周明澤和司機一起將他扶上車,順勢準備將拐杖拿走,卻沒想到一把被周興昌給拽了回去。
一臉不悅,“你想把我拐杖拿到哪裡去?”
“你都坐輪椅了,這拐杖就沒必要拿了。”
“你在我身邊,沒有拐杖我不習慣。”
“……”行吧,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拐杖就是用來打他的。“行行行,你留著,我不動還不行嗎?”
又將拐杖重新塞回到了他的懷中,“捂好了,彆讓我再偷回去。”
父子二人坐上了車,誰也沒說話。
時間久了,周明澤先坐不住了,說好了講一講過去的事情,怎麼突然又沉默了。
“你怎麼不說了?”
“我在想該從哪裡說起。”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說。”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記得爸爸和你說過,我以前也是一名軍人,那時候到處都在打仗,有一次我受傷了,就被我軍安排在最近的一處陣地醫院治療。而我,就是在那裡遇見的她。”
周興昌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我當時九死一生,是她把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其實我和她對話多半都在討論今天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真的假的?”老頭子年輕的時候這麼遜嗎?
“我對她隻不過是少年慕艾罷了,後來我傷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準備歸隊。”
“你沒對她說喜歡嗎?”
老者搖了搖頭,“沒有,戰火紛飛的年代,容不得那樣的兒女情長。臨行前她送了我一瓶藥膏,說是對我腿上的傷疤很有用。”
就和前段時間兒子帶回來的除疤膏一模一樣,不僅是質地還是味道,他懷疑除疤膏的主人就是那個姑娘。
周明澤有點可憐這個老頭了,連句喜歡都沒說上。
隻是嘴依舊很賤,“她後來要是知道你的腿炸斷了,就不用給你除疤膏了,省的你浪費。”
話音落下,周興昌的拐杖已經揮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少說廢話,她怎麼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想見見對方。你聽說來的是什麼人了嗎?”
“這不和你一樣,沒見著人。”儘管解除了誤會,周明澤心裡還是有點小難過,可能是為了早早離世的老媽,她到死都以為他爸這輩子隻喜歡過她一個女人。
誰知道人家心裡還藏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