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姥爺就特彆愛看她為自己縫衣服的樣子,歲月在她的臉上也留下了痕跡,花白的頭發,略顯皺紋的麵容,早已經看不出精致的五官,但她的風韻猶存,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份專屬於她的從容與優雅。
他不禁看的失神,想到早些年她吃的那些苦,心裡就難受的不行。
溫毓秀縫完最後一針,一抬頭就看見了自家老伴兒紅了眼眶,“老了老了,怎麼還愛掉起眼淚了?”
張姥爺連忙揉了揉泛紅的眼眶,“沒事,我就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放下了針線筐,朝著他招招手,張姥爺就像是晃著尾巴的大金毛,乖乖的來到了妻子的麵前,“孩子們說要去京城,你害怕了?”
仿佛是從嗓子眼裡擠出的那聲‘嗯’,又輕又悶,卻沒來由的扯痛了她的心弦。
布滿了皺紋的手輕輕的握住了他儘是骨節的大手,“彆怕,戰爭結束了,內亂也結束了,咱們不是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好日子了嗎?就算是我們去了京城,他們也傷害不了我。他們是否還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張姥爺點了點頭,“我都懂,可就是怕,畢竟我也不再年輕了,怕護不住你。”
溫毓秀笑了,拍了拍他的頭,“傻樣!”
聽到她的那句‘傻樣’,張姥爺又嘿嘿的笑了起來。
風風雨雨走過這麼多年,最愛聽的還是她那句傻樣。
她摸著老頭子的手腕兒,眼裡儘是愧疚。
張姥爺的手筋曾斷過,後又被續接上了,隻是從此以後乾不了力氣活,此刻抓著妻子的手也沒有多少力度,“彆胡思亂想,一雙手換你一條命,值了。”
“好,我不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彆太擔心了。”
棠美玉提前打電話回來,會在臘月二十七,老大結婚的前一天趕回來。
至此,棠秋燕就在家掰手指數日子了。
期間,棠恬企圖把存折還給景盛世,他卻死活不肯收。
給出的理由特彆好笑,“下次再想給我買禮物了,你沒錢怎麼行?”
“給你買禮物的錢,我還是有的。”
“那你留著給自己買點喜歡的東西。”生怕她再拒絕,景盛世又道:“我這人容易亂花錢,你幫我存著。”
“你要用錢還找我拿,多麻煩。”
景盛世舌尖頂了頂後牙槽,極力克製住時不時上揚的嘴角。
隻有丈夫才向妻子伸手要錢,一想到這種關係,他就覺得這種感覺甚好。
“糖糖,你明天要不要早上和我晨跑?”
棠恬愣了一下,“你瘋了,這麼冷的天?”
是被窩不暖和,還是她吃飽了撐的?
一旁的龍星禾撲哧一笑,“小妹是該陪著他一起晨練了,聽說這幾日不少未出嫁的姑娘都早起晨練了。身體練的那叫一個好,繞著咱村子跑三圈都不帶氣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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