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奇怪的摘下了眼鏡,用衣襟擦了擦,然後又往裡看了看,猛然想起了什麼,回頭一看,對麵樓果然沒點燈。
從他激動的神情裡也猜得出什麼意思,裴華清立刻找了下屬去找對麵的房主開燈。
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建樓相隔很近,所以對麵燈光一亮,將裡麵照的清清楚楚的。
棠恬詢問,“這個亮度怎麼樣?”
男人抿了抿唇,“這回看怎麼那麼清楚?”
裴華清抿著唇,耐著性子說道,“把眼鏡摘下來!”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我還戴眼鏡了。”男人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摘下了眼鏡,立刻探著頭向裡麵看去,“當時我聽見那個男人罵罵咧咧的,我就頓住了腳,然後就往裡麵這麼一看。打在牆上的影子一個特彆高大,一個特彆纖瘦,然後我聽見求救聲,聲音可小了,那個男人真不是個東西,把我給罵了,然後我著急上廁所就先走了。”
裴華清抿著唇形成了一條直線,默不作聲。
棠恬來之前就找了一個體型與張繼紅相似的女同事,“科長,能讓她進去嗎?”
女同事愣了一下,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強打起精神。
“證物也收集的差不多了。”裴華清點頭,“進去吧!”他知道棠恬是想看那投射在牆上的黑影是不是男人那日所見的那樣。
棠恬對證人說道,“你還站在原處,就在這裡看著牆上的投影,像不像你那日在牆上看見的那樣?”
男人瞄了一眼,“不對,我記得那個投影可纖瘦了。”
棠恬聽到他如此肯定的語氣,莫名的鬆了口氣。
應該不是繼紅姐,這麼一看,凶手應該是另有其人。
幾人確認了之後,又向證人,還有配合燈光的對麵鄰居道了謝才離開。
回去的途中,棠恬眯著眼睛靠在了車窗邊睡著了。
裴華清和另外兩個同事小聲的討論著案件,“有人說是在十點半以後才看見張繼紅回來的,這也就和李福昌的死亡時間對不上了。”
“去查李福昌的男女關係,去他們的村子查。”
“是,科長。”
棠恬睜開了眼睛,“裴科長送我回家吧,明天我在家等你。”
找不到張繼紅,他們暫且隻能將線索寄托於雯雯身上。
“這麼晚了不會打擾到你家裡的人嗎?”
“雯雯晚上睡覺容易驚醒,我怕我娘一個人弄不了她。”
棠恬回家的時候,正好是雯雯鬨騰的時候,隻不過今天的情況要比昨日好,聽她娘說,晚上喝了二嫂開的藥,隻是這孩子心思太重了,免不了總是做噩夢。
“娘,你去我屋睡吧,今天晚上我陪雯雯。”
“你看看你這個黑眼圈,再這麼熬下去,身體就要垮了。”
“沒事兒的,腦子裡有些事情,我睡也睡不踏實。”
張桂華看著心疼,卻知道拗不過她,“有個什麼事兒,你去喊我。”
“嗯。”棠恬又說了明日裴華清會過來的事情,讓她不必驚訝,備著點午飯。
她自然知道裴華清是乾什麼的,刻意壓低聲音問道,“是為雯雯來的?”
“嗯。”
“行,那我知道了。”
棠恬閉著眼睛,腦海裡想的都是張繼紅的事情,凶手不是繼紅姐,她為什麼不出現?
如果換做是彆人,她還有可能當作她是驚慌害怕的,但是繼紅姐讀了那麼多書,不應該犯這樣低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