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落在屋裡做足了思想建設,可再看到沈繹還是不免的想起那麵模糊的玻璃。
她有些沒眼看,避開沈繹轉身去後麵接水。
沈繹緩緩走近,不用扭頭薑落都能感受到來自他的溫度。
杯子被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擋了下。
“先把這個喝了。”
沈繹沉沉的嗓音擦過耳邊響起。
薑落眼前多了一碗紅糖薑水。
看著上麵飄著的黃色薑片,薑落小臉一下子揪在了一起。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之一,堪稱榜首。
“不喝。”她果斷拒絕。
沈繹垂著眼看她,“驅寒。”
“那也不喝,打死也不喝。”薑落端起水杯,繞開他就走。
沈繹有些好笑,“怎麼樣都不喝?”
薑落嫌棄的跟那碗薑水拉開了幾米距離,“隻要不喝它,我乾什麼都行。”
沈繹尾音微揚,“乾什麼都行?”
“乾什麼都行。”薑落點頭。
沈繹盯著她,緩緩勾起唇,“那好,晚上來跟我睡。”
沒有思考之下,薑落繼續點著頭,“嗯…好…不好!”
不知不覺的,她就被沈繹繞了進去。
“……”
薑落一臉幽怨的盯著沈繹,又搬出那套客套話,“剛領過證,這還太早了些吧。”
安靜了兩秒。
沈繹抱著手臂,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總不能一直讓我睡沙發吧?合適嗎,薑落?”
薑落語噎,逃避似的喝了口水,“啊…那我把旁邊次臥收拾一下。”
沈繹掀了掀眼皮子,“給誰?”
“給…”
薑落還在斟酌著措辭,結果就聽敲門聲哐哐哐的響起。
她一愣,這是來找沈繹的?
“我去開門。”沈繹說。
可能是之前被跟蹤的陰影還沒散去,薑落既好奇又害怕,害怕有人找上門來報複。
她往外探個頭。
還沒看到人,聲卻先傳了進來。
鄰居大嬸扯著那大嗓門,“哎呦小沈,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有小偷在你家門口鬼鬼祟祟…”
“誰鬼鬼祟祟了?我可是沈繹過了命的好兄弟!”
這道嗓音聽起來比沈繹的更清潤些,沒有沈繹那種磁性的性感,倒是很乾淨。
明明是沒聽過的聲音,可薑落總覺得有點熟悉。
往外走了兩步,她看清了門口一個男人正呲牙咧嘴的捂著手背。
薑落還沒來得及多看上一眼,那男人就注意到了她。
他目瞪圓睜,一臉愕然的指著屋裡,“我去!繹寶!你竟然背著我金屋藏嬌?”
沈繹:“……”
薑落:“……?”
這聲繹寶讓薑落記憶重疊,想到了次臥那張紙上極其矯情又做作的留言。
其署名人正是她那近二十年沒見過麵的幼時玩伴。
——陳嘉紹。
薑落頓時一言難儘的回望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