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個洗手間。”許玖玥附在徐郅恒耳邊小聲說道。
“我陪你去。”徐郅恒突然站起身。
兩人並肩離開的背影刺得顧南征雙眼生疼。
“如果高冰不主動找你說話你就裝不認識。”徐郅恒離開包間走出一段距離才輕聲對許玖玥說。
“怎麼跟拍諜戰片兒似的，太燒腦了……”許玖玥小聲抱怨。
茶室裡原本就有幾個人，有三個許玖玥在資料裡見過，其中兩個是很重要的領導，另一個職位不高但權力特殊，每個人身邊都坐著女人，鶯鶯燕燕，千姿百態，許玖玥在她們中間恬淡的還真像個普通助理。
沒有人暖場介紹，所有人都是互相點頭致意，相熟、臨近的人探著身子低語，場麵並不熱絡。
不多時，又進來一批人，領頭的是資料首頁的大領導，他身邊跟著的女人不年輕，但不是資料上的原配妻子，是資料裡單獨占著一頁的重要人物——奚熹，某部外聯部門負責人。
奚熹一身得體的修身正裝，舉手投足大氣知性，所有人起立迎駕，奚熹穿梭在眾人之間為大領導介紹。
等所有人落座後，許玖玥才發現，不遠處的茶案後不知何時坐了個旗袍美女，已經開始溫壺泡茶，茶案正對麵房間另一個角落的古箏後麵也坐了個女人，穿著低胸漢服，已經開始為撫琴做準備。
奚熹溫婉大方：“你們聊的話題太枯燥，我們去偏廳等。”
她環視一圈眾人，許玖玥明白，意思是男人的茶局，女人都得下桌，她率先跟徐郅恒象征性地耳語後起身往門邊走。
奚熹將所有鶯鶯燕燕安頓好後並沒有停留，許玖玥不知她是又回到男人的戰場還是去了彆處，看她的氣場應該是有資格坐在那間屋子裡的，如果初戀在，一定會暗地裡封她為熹貴妃。
男人們聊了大約四五十分鐘的樣子，有服務員進偏廳叫她們這幫‘小主’起駕移步餐廳。
這期間許玖玥無數次看向高冰，對方都視而不見，即使目光短暫對視，高冰也是裝不認識迅速移開視線。
整間屋子的女人也有三三兩兩互相熟悉的，輕聲細語地聊天，全程沉默的也不隻許玖玥和高冰二人，她們各自翻著手中的雜誌，也沒什麼好尷尬的。
一幫小主被領到一對更大的門前，大門高至少五米，兩個男服務員分彆傾斜著身子才堪堪推開。
奚熹站在門內迎眾小主進廳，繞過屏風，更令許玖玥震撼，不同於遠舟宴會廳的西式奢華，這個廳內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宛若宮殿，正中的圓桌直徑得有十幾米，中間巨大的桌花估計她的小院兒都塞不下。
男人們已經落座，許玖玥迅速掃了一眼桌麵，定焦徐郅恒後款款走到他身邊落座。
在座很多領導跟資料上的照片比起來要年老一些，有的照片上頭發茂密，現在看已經微微謝頂，許玖玥要努力回憶才能將他們一一對上號，不知道這些鶯鶯燕燕是如何一眼找準自己的男人的。
飯局很正式，全程分餐宛如宮廷禦膳，輪不著她給徐郅恒夾菜。
主位的大領導跟前有個台麥，除了開場他講了一些模棱兩可的政策和對在座眾人的感謝外，用餐期間始終沒有人大聲講話，他左手邊坐著奚熹，右手邊兩個位置空著，有人過去敬酒就坐在他右邊的位置上，資料裡的領導不是所有人都去敬酒，但幾乎所有像徐郅恒和顧南征一樣的商人都紛紛過去敬酒，他們有的帶著女人有的不帶。
“我們過去。”徐郅恒低聲對許玖玥說道。
二人端著紅酒杯起身朝主位方向走，路過顧南征時許玖玥不免心中悵然，昨晚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表白說要重新追她，這可倒好，又戴上繼承者的麵具成了高端局的座上賓，對哦，他說的是心裡有她又不是隻有她……
“吳伯。”徐郅恒恭敬地打了招呼。
大領導如常沒起身，淡笑著示意後他才落座。
許玖玥也跟著他規規矩矩地坐在一旁，他敬酒她就跟著微微抬腕，他乾杯她就跟著一飲而儘。
大領導麵色和善：“你爸爸身體還行啊？”
徐郅恒恭敬回道：“和您一樣，操心的事兒太多，這不，我回來幫幫忙，承蒙您關照，才能做出點成績交差。”
兩人隨意寒暄，也沒聊什麼太有營養的話題，都是互相試探著打太極。
許玖玥不知道徐郅恒到底是求眼前人辦什麼事兒，沒聽出來成還是沒成，也可能今晚隻是投石問路。
飯局過後，奚熹宣布要安排眾人去另一處娛樂一下，除了大領導，沒有人離開。
進了娛樂室，許玖玥再次震驚，房間一分為二，前半段是ktv酒會布局，有沙發有高腳桌椅，對麵靠牆立著個落地ed屏，茶幾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水小吃和果盤。沙發背後是兩片暗紅色的絨布帷幔，就像舞台大幕。
眾人進屋後有服務人員將帷幔掀開攏到兩側掛好，帷幔後頭有鋼琴、古箏、豎琴等等各種樂器，還有個小舞台，儼然大型藝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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