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又做了很長時間的案前工作,終於將所有活動整理完畢,電腦、文件夾、手機三線統一,腦子裡也都梳理清楚了,側頭一看天都黑了。
看了眼手機,沒有徐狐狸的消息,他今晚有飯局,許玖玥關了電腦收拾了桌麵下班回小院兒。
初戀每周休周一和任意一個工作日,周六日一般更忙,齊妙還沒回來,許玖玥吃了點兒剩飯,洗了澡躺在床上追番。
不知不覺竟開著燈睡著了……
‘噔噔??噔??噔……’安靜的房內手機乍響,震得她心都跟著突突跳。
看見來電顯示‘徐狐狸’,許玖玥趕緊接起,人有片刻恍惚:“喂~~~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聽著她綿軟的聲音,徐郅恒心都要化了,可他現在需要的不隻是她的聲音,還有她的人:“寶貝,我不舒服,晚上喝的也不算多,回來吐了三次,肚子疼……噝……”
許玖玥咻地起身:“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許玖玥騎著小電動到開元名邸正門,保安自然是不讓她進的。
她又不記得門牌號,隻能打電話給徐郅恒。
“讓保安送你進來,房門密碼是你生日。”徐郅恒在電話裡虛弱地說。
許玖玥儘量減速騎行,可她心急如焚,保安隻能一路小跑:“到了,6棟。”保安呼哧帶喘地給許玖玥開了單元門。
許玖玥自己進屋換鞋直奔二樓主臥。
“怎麼樣?發不發燒?”許玖玥坐在床邊附上徐郅恒的額頭,穩了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竟一路狂奔趕出了一身汗,手心也是一片滑膩,探在徐郅恒溫熱的額頭上竟激得他微微顫栗。
“不知道,肚子疼會帶著身上發冷。”他眉頭緊蹙,嘴唇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腹瀉麼?還是隻是吐?”
徐郅恒聲音虛弱,說話斷斷續續:“隻是吐,我本打算回來洗個澡再去找你……越洗越惡心,還以為是淋浴間太悶,後來把門打開,一熱一冷,更惡心,就吐了……肚子不舒服……疼……”
許玖玥按照徐郅恒的提示噔噔噔來回跑,找了藥箱上來給他量上體溫,又下樓去倒水,來回跑的更是一身汗,隻能脫掉外套和衛衣,穿著小背心滿屋子轉。
“37°6,低燒,可能是食物中毒,咱去醫院吧?”許玖玥輕撫他臉頰柔聲說。
徐郅恒眉頭擰成川,他真的直不起腰:“不想動,先休息會兒。”
許玖玥沒敢勉強他:“你晚上吃了什麼?”
徐郅恒:“粵菜,以海鮮為主。”
許玖玥:“八成是海鮮過敏,具體哪種過敏得驗血查,你先喝點兒水緩緩,我給你熏熏肚子。”
徐郅恒真起不來,疼地嘴唇都微微發抖,一陣一陣冒冷汗。
許玖玥學著他的樣子渡了兩口水給他,從包裡掏出艾灸條,找到打火機點燃。
徐郅恒聞見陌生的草藥味,緩緩睜開眼問:“什麼東西?”
許玖玥又從衣櫃裡找了床被子出來,上下身分兩段給他蓋好,露出腰部位置,溫聲道:“艾灸條,給你熏艾灸,緩解腹痛,你看看能不能平躺,不能我就先側著給你熏。”
徐郅恒試了下,倘若平躺,腰腹間就像被切腹般撕裂著疼,五官立即緊急集合。
“算了算了,你先側躺。”許玖玥扳過他的身體,讓他躺好。
許玖玥蹲在床邊,找到肚臍位置,在下麵墊上紙巾,拿著艾灸條認真地在他肚子前繞圈兒。
大概繞了兩三分鐘的樣子,徐郅恒明顯覺得腰腹鬆快了不少,氣音道:“好多了,我平躺。”
許玖玥移開右手,將艾灸條放在床頭,重新在他肚子上鋪了四張紙,露出中間肚臍位置,跪坐在床邊慢慢繞圈兒。
感覺好了一些,徐郅恒抬起左臂壓在腦後,微微眯著眼看著床畔的女孩兒,她怕是出來的急,頭發都沒梳,許是睡覺壓的,發尾有些卷翹,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清淡歡顏。
許玖玥餘光瞥見徐郅恒定定地看著自己,輕笑著問:“沒想到吧?我還是個全能型祖宗。”
徐郅恒聲音慵懶而柔和:“這是跟誰學的?真挺舒服。”
許玖玥聲音如常:“我姥姥,艾灸對身體很好,其實能治很多小病,但小時候我姥姥最常在我們身上用艾灸的就是治拉肚子。
我中考那年,考試頭一天我哥弄了個什麼西域甜瓜回來,說是助我節節攀升,結果當天夜裡我就上吐下瀉,吃了藥止住了,可肚子還是疼,應該沒有你今天這麼嚴重,你剛剛臉都白了,嚇死我了。
可肚子疼啊,就睡不著覺,第二天還要考試,我姥姥就讓我平躺,她坐在我身邊拿著艾灸條在我肚臍上繞啊繞的,也不知繞了多久,我隻是半夢半醒間看見她一開始是盤著腿兒,後來兩條腿都往左撇著坐,不知何時又支起了一條腿,中途有次醒來,我說我不疼了勸她睡覺,她輕聲說:‘姥姥不困,明天你去考試了,姥姥白天可以睡一整天……’”
她就是這樣,講開心的事,能讓人不自覺跟著她唇角上揚,說起往事,總能讓人跟著她的思緒回到那些令人唏噓倍感無助的歲月。
徐郅恒心下悵然:“我學會了,等你再肚子疼,我也幫你熏。”
許玖玥嗤笑:“我又不是屬兔子的,長大以後才不會輕易拉肚子。”
熏著熏著,徐郅恒枕著自己的手臂睡著了。
一整根艾灸條熏完,許玖玥用溫毛巾幫他擦了擦腰前,又用乾毛巾為他擦乾,之前心無旁騖,忙活完了才發現徐郅恒隻穿了一條四角褲,好在被子蓋的嚴,許玖玥又掃了眼他腹部的巧克力塊,輕輕戳了戳其中一塊兒,偷笑著將上身的被子拿開,將被子給他拉上去蓋好。
剛要直腰抽身,徐郅恒突然睜眼,伸出手臂將她拉向自己:“寶貝,今晚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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