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的到來,一首《戀曲1990》送給大家,我們共同祝李叔和水姨身體健康,希望大家玩兒的開心。”舞台燈光由暗轉明,蕭拾年安靜沉穩地抱著吉他坐在舞台中央。
舞池勁爆的炫彩燈切換成唯美旖旎的氛圍燈,徐郅恒受李叔所托,邀請水姨踏出慢三的舞步。
祝又又今天提前抵達舞廳,隻因慣常沉默的蕭拾年終於在國粹研究院冒泡說會參加這個趴,可李叔來了也不見他,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片荒涼落寞。
萬聖節報名時蕭拾年在群裡回複了拒絕竇逍的話,她人在國外,第n次點開他的頭像想要再次申請添加,他頭像是一把未完成的手工吉他,就像他的人一樣,神秘,憂鬱……
如今見到他的人,她又慌又急,她不像許玖玥和初戀可以登台獻唱吸引他的注意,跳舞嗎?難不成蹦到舞台上去邀請他?
視線被半個人影擋住,是一個竇逍雇的群演來邀她跳舞,她禮貌地搖了搖頭,繼續專注地凝望舞台,腦子秀逗了才會舍棄這肆無忌憚欣賞男神的美好時光。
徐郅恒暫離,換許玖玥陪伴李叔,她接過護工手中的紗布,親自為李叔拭去口水。
李叔渾濁的目光始終追隨翩翩起舞的水姨,水姨身材瘦小,手掌沒能搭上徐郅恒的肩,她多年不跳舞,舞步略顯生疏更彆提曼妙,徐郅恒麵色溫和,儘量壓低身子就和水姨的步伐。
妙舞清歌,終會落幕。
徐郅恒陪水姨跳完整首,腰背不禁微微發僵。
台上樂隊換下一首舞曲,仁馨鼓起勇氣想要邀請他續下一支舞。
“恒哥……”
“徐郅恒!”仁馨的話被許玖玥的召喚打斷。
徐郅恒暖笑示意仁馨稍等,轉臉的同時換上一副無奈的表情,她很少在人前叫他大名。
“李叔不舒服趕緊回醫院!”許玖玥舉著電話聯係候在停車場的救護車。
許玖玥和水姨陪李叔乘坐救護車,一幫人分開幾輛車呼呼啦啦地趕往醫院。
徐郅恒最先抵達,比救護車還快,他已聯係好醫護人員等在玻璃門外。
換床、回重症區、被拒之門外。
大約等了1小時不到,主治醫師出來交代:“患者血壓偏高還未恢複,其他指標基本平穩,需要繼續觀察。”
一幫人樓裡樓外三三兩兩地重新集合,再次解散。
雖是鬆了一口氣,可沒人有心情聚餐消遣。
祝又又紮進抽煙的男人堆裡,颯爽地拍了拍蕭拾年的肩:“嘿~歌兒唱的真好,我還以為你隻會唱搖滾。”
蕭拾年微愣,看著他迷惑不解的眼神,祝又又十分肯定,他不記得她,隻是一個圈子裡混個臉熟而已。
“祝雙,小九的朋友。”她伸出手大大方方。
蕭拾年將煙送至唇畔,禮貌地虛握她的指尖。
他的手乾燥微暖,不像他的人那樣疏離冷淡。
短暫冷場,祝又又心生一計:“你們酒吧可以包場嗎?我聖誕節想找個地兒跟朋友們聚聚。”
蕭拾年表情不變,側轉身在垃圾桶頂掐滅煙頭,淡淡道:“你記個電話,139xxxx,周店長,兩個店都歸他管,平安夜不行,聖誕節應該可以。”
祝又又心中頓生失望,故作鎮定大咧咧地說:“嗨~咱都是朋友,我沒那麼多事兒,你不用安排人專門招待我,我群裡加你,你通過一下。”
“我……”
“拾年!走吧我送你!”仁澍不抽煙,跟女孩子們從大廳一同出來。
“好,回見。”蕭拾年將原本拒絕的話咽下,隨口應承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周許玖玥非常忙,應該說年底這兩個月都很難閒下來。
她戴上了之前曾被她吐槽過很裝逼的藍牙耳機,每天電話信息接不停。
鮑春來給她安排了個新手or嘀,是華瑞酒店管理學院的實習生tiffany,小姑娘跟小颯是老鄉,甬城人,江浙地區富人多,傳說華瑞每學期光餐費住宿費每個學生就要10,四年修完是國內外雙學曆。
華瑞出來的畢業生,要麼回家繼承家產,要麼靠家投資創業,tiffany也差不多,手上拎著key,左腕bvgari,右腕tiffany,腳上rv,打底oee。
她跟許玖玥同年,比她小兩個多月,許玖玥給她起了個昵稱叫小t。
小t實習期6個月,剛來的第一天無數次滿眼星星地表達能跟著許玖玥這樣的美女前輩簡直開心到起飛,顏控無疑。
“小t,你把這個g跑送到餐飲部讓助理給ken哥發微信……小t,你去大堂找一個閃送專員把他送來的發票拿到前台改成客戶分公司抬頭讓他直接拿走……小t,名卡先不疊了你跟他們先去吃飯……我先不去我這個合同著急……哎呀真服了,這合同前綴已經是7th了!……”
戀愛、生活、工作,均是在馬不停蹄中變得多姿多彩。
李叔依舊住在重症監護,水姨隻能每天下午3點去探望,李叔口齒清晰了些,但依舊起不來身,基本算是半身不遂了。
肺部有病變,發聲時嗓子裡總有痰,護工很有耐心地努力嘗試跟他溝通。
昨天護士站打電話來說患者想要個手機,水姨猜李叔是想視頻或者自己打電話給她,去東大橋百腦彙買了個中高端國產機。
過馬路奔醫院的時候,動作遲鈍被一個逆行的外賣員撞倒,外賣員電動車車速不快,撞的不重,可摔的不輕。
許玖玥接到水姨電話的時候正在跟客戶開會,還沒簽合同的活動,視酒店的配合度和承接能力而定。
遠舟距離東大橋不近,在國粹研究院呼叫:【所有人,報位置,誰離東大橋最近,水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