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本來對抹茶沒什麼感覺,她小時候吃過的好東西不多,是因為許玖玥喜歡,她跟著吃了幾次才發現優質抹茶能給人帶來快樂。
或許是因為甜食都能輕易讓人快樂,哪怕很短暫。
再喜歡甜食,初戀也沒想過擁有一家甜品店,她心裡暗怪龍翼亂花錢,可海報上主打的抹茶麵包在向初戀猛烈招手,她無法忽視心裡翻滾的悸動。
她不能否認,她真的很了解龍翼,他什麼都沒說,她就知道這家店一定被他買下來了,隻因為店名裡的【初】字。
她側抬頭,對上的是龍翼的飛行員墨鏡,看不清眼睛。
龍翼粗礪的指腹劃去她墨鏡下的一行清淚,寵溺道:“送給你的,燕城的等你回去自己選位置裝修,你想同九妹合作也可以,你們自己商量,買了這家店,就買了配方,可以隨便開在哪裡,喜不喜歡?”
除了投懷送抱,彆無他法。
初戀一頭紮在龍翼鋼板一樣的胸口,連連點頭。
龍翼輕撫她後腦:“你彆在外麵蹭我,應)
了你又不負責,快,離我遠點,進去嘗嘗。”
初戀破涕為笑,迫不及待,丟開龍翼自己飛進店裡。
除了招牌抹茶麵包,主打產品還有抹茶冰淇淋、抹茶千層蛋糕、檸檬抹茶飲品等等,味道不說,就這一屋子的綠就得氣死許玖玥——‘瞧瞧,全世界最受寵的女人可是我,你們都沒配!’
初戀剛剛把麵湯都喝了,撐的不行,可看見好吃的麵包根本停不下來,吃完一個,又吃一個。
龍翼叫店員拿店裡所有品類給新任老板娘嘗,初戀怕吃不完浪費,眯著眼睛猛搖頭:“我的店,想吃還不是可勁兒造,著啥急。”
龍翼似乎沒聽懂,但不耽誤他稀罕初戀的笑,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初戀笑的這麼開心,他懂的形容詞不多,可此刻坐在小桌對麵的初戀,隻需兩個字就能準確形容,就是清純,恕他沒見過世麵,他十幾歲都沒見識過這種勾魂攝魄的清純。
初戀屬於冷臉美人,往常對著人笑都是冷笑、似笑非笑,眼角眉梢總是掛著不耐煩,安靜的時候又攻又頹,隨時隨地都能豎起發光的倒刺。
龍翼偶爾聽見底下人議論初戀,大多是說——你彆看大嫂年紀小,龍哥一定怕死她了,大嫂一冷臉,我都不敢抽煙。
龍翼怕初戀麼?
肯定是怕的,怕她心裡不舒服,怕她跟著他受苦,怕她因為各種原因離開,怕她笑不出來,更怕她不愛他,最怕她愛的不心甘……
一句話可以詮釋,龍翼看初戀,真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從前東西街的太妹、夜場裡貌合神離的同道中人們評價初戀的笑,哪裡是什麼清純,就是婊,冷臉美人對著你笑,一定是目的不純為了討好。
即使沒有真心,初戀的婊笑也很有殺傷力,就像她對麵的龍翼,砍掉所有身份地位,他就是個男人,分分鐘被初戀來之不易的笑勾得五迷三道。
抹茶麵包是原味可頌中間攏著一小坨抹茶奶油,爆漿配酥脆,口感非常好。
麵包以並不美好的形式治愈過初戀的童年,龍翼掏心掏肺治愈了她滿目瘡痍的人生。
初戀吃的開懷,唇瓣上掛著綠色的奶油和金燦燦的麵包碎,虎口的蛇頭咬著飲料杯,仿佛都帶著笑。
她讓都沒讓龍翼一下,自顧自吃,龍翼愛吃不吃。
龍翼滿眼寵溺,看著她大快朵頤,也開心地笑了,原來開心真的這麼簡單,和喜歡的人坐在一起吃東西,啥都沒吃就覺著心裡甜。
龍翼緩慢眨眼:“也不說給我嘗嘗。”
初戀斂了斂清純的笑,又掛上古墓派發功前的深沉,在龍翼看來,就是伺機出動的狐媚。
龍翼可能還是困,覺著眼前的初戀動作放緩了好幾倍,隻見她盯著自己,目不斜視地攥了攥手邊的濕紙巾,蔥白的食指攪了一手指頭抹茶奶油,左手鬆開飲料杯,身子探向他,左手食指輕點兩下他的下巴,右手還在半空,龍翼就完全招架不住,大手扣住她的細腕,一把就將她的手拽到麵前,一口晗)
住指尖。
這返)
映)!真特麼要廢!
抹茶醇香,也不如眼前的妖精香,龍翼用力瞬)
淨奶油,自己的手跟自己的嘴較勁,不舍地抽出初戀的手指,探身扣住她的後頸霸道地封住她滿是食物碎屑的唇,品嘗這攝魂的兩瓣香。
小店生意很好,堂食爆滿,冰淇淋明檔隊伍不斷。
這個大庭廣眾下的深吻有克製,有對愛人的欲求不滿,龍翼吻的似有發泄,占著嘴,沒法說話,但初戀一定懂他的不夠、不滿,得到一個人的今生遠遠不夠,唯物主義深知來世相遇很難,那就讓愛延續,讓兩個人的血脈走的更遠。
終是將初戀口中的抹茶香悉數卷走,龍翼抵著她的額頭啞著嗓子宣布:“老婆,你必須給我生一對龍鳳胎。”
霸道的男人霸道的決定,被‘包養’的人無權反駁。
吃飽喝足,回家補覺。
龍翼的心可能是黑的,初戀明擺著疲憊,可他還是在洗澡的時候
了
—。
他強詞奪理:“從外麵回來不洗澡沒法上床,不上床對不起床。”
……
迷迷糊糊被敲門聲吵醒,初戀努力爬起來披上浴袍去開門。
門外手下:“嫂子,龍哥交代叫他的時間到了。”
看來他晚上有事,初戀麵不改色:“嗯,知道了。”遂關上房門返回房間叫龍翼起床。
龍翼整個人趴在床上,一絲不掛,光溜溜的,他臀型超好,結實緊致,噝~~~是個做鴨的好料子……
初戀視線一掃,被他背上的傷疤震了一下,兩人之前一直是麵對麵,她從未看過他光裸的後背。
那應該是一道刀疤,從右肩起始,左斜向下,若不是皮開肉綻又縫針,斷不會留這麼深的疤。
龍翼身上也有一些細小的疤,比如左臂外側一處,是前不久兩人在泰國村寨那場浴血槍戰時留下的,其餘傷疤大多不重,起碼沒有背上這道如此觸目驚心。
這一條條一塊塊,加上背上那一道,若是統統揭開,必定是一夜也說不完的血雨腥風、跌宕載浮。
初戀深吸口氣吐出,挪動僵硬的步子,心疼地輕輕撫過那道劈在他背上的疤,虎口的蛇頭似是在哭泣,喟歎那些命懸一線的旦夕之間。
“翼哥?起來了,晚間是不是有事?”初戀溫柔的粵語回蕩在房內,既然不能撫平他舔血的過往,不如悄然溫暖他明朗的未來,循著本能,添點蜜。
“唔……”龍翼應了一聲,停頓了三五秒也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