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向剛接完電話的那位爺,他淡淡告知許玖玥:“逍子來了,玩兒夠了嗎?咱回吧。”
許玖玥小手穿過他的臂彎,乖巧跟上:“走吧~!下午我忘了問你,逍哥跑這邊來乾嘛來了?”
徐郅恒雙手插兜,酷酷地走:“說是誰給他介紹了一個紋身師,在秦皇島市區,正好明兒他也要去阿那亞談項目,紋完身就約著一塊兒了。”
許玖玥:“他還說讓咱倆去那邊拍婚紗照呢。”
徐郅恒側垂眸,聲音柔了幾分:“你想拍麼?”
許玖玥:“想拍照,但不想拍婚紗照。”
徐郅恒沒說什麼,淡淡“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溫聲問:“玩兒夠了麼?好玩兒麼?”
許玖玥語調歡脫:“好玩兒!我小時候也看過我媽排練,但她不像司戀這麼有親和力,她通常誰都不理,就自己走位演完就走,也不跟彆的演員聊天互動。”
徐郅恒哼笑:“真不明白嶽母大人那麼傲的性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小瘋子。”
許玖玥:“她也不是傲,就是懶得跟那幫人嚼舌根,東北的這點風氣確實不太好,我小時候住平房,一到晚飯後一幫老太太和婦女就聚在巷子口的大柳樹下嘮家長裡短那點兒破事兒,我媽從來都不參與,她路過那幫人明明也笑著跟她們點頭示意禮貌打招呼了,可我還是經常聽見那幫人背地裡說她傲、說她不理人,我爸偶爾站下跟他們寒暄兩句,他們就說我爸性子好,說我媽除了長的好看哪兒都不如我爸,哼~~倆人配不配用得著他們說?就連我姥姥家附近的鄰居也這樣說,說我媽小時候瘋著呢,跟神經病一樣,嫁了高乾子弟就傲上了,不理人了,說她假清高,表裡不一,更難聽的我就左耳進右耳出了。”
徐郅恒:“嶽母大人可能生錯年代了,接不住東北的地氣。”
許玖玥撇撇嘴:“可能吧,我小時候經常看她演出,氣場真不是蓋的,台風比春晚上很多歌手和演員還大氣。”
徐郅恒:“一看你就沒少看春晚,小品台詞背的那叫一個溜。”
許玖玥:“我上學的時候經常複刻經典小品上台演出,你想不想看?”
徐郅恒哼笑:“彆出洋相啊~!上台唱個歌兒我姑且能忍,你讓我成天到晚對著個諧星,我怕我親你的時候下不去口。”
許玖玥:“那我今晚就上台唱個歌兒?”
徐郅恒反過味兒來:“又跟這兒套路我呐?你先說說你想唱什麼歌兒?”
許玖玥滿眼憧憬:“我媽他們那個年月演出一般都是複製當年的春晚經典,她過的最後一個春節是04年,春晚上有一首歌火了,她也在全國各地走穴時唱火了,後來聽我舅媽說還招來個鐵路係統的高乾子弟瘋狂追求,她唱的是《好運來》……”
回到小院兒,爺爺奶奶已經午休完畢正坐在沙發上跟竇逍聊天呢,精神頭兒很足。
奶奶慈眉善目:“多少年沒見了,都成大小夥子了,比小時候更精神了,白了不少。”
竇逍笑著哄奶奶:“嗐~~小時候老瞎跑,吹的唄。”
奶奶話題依舊老套:“交朋友了沒?”
竇逍順嘴胡謅:“交了,不過剛吹,奶奶再給介紹一個?”
奶奶樂了:“成啊!”眼見著孫媳婦兒洗完手從洗手間直奔自己,奶奶眉開眼笑:“你要求不能太高,你念書照我們二小子差點意思吧?趕明兒我給你尋摸尋摸,不過肯定找不著我們九丫頭這標準的。”
竇逍心裡一萬頭牛破水而出,心說奶奶這語言藝術真牛,我這是送上門來挨擠兌的嘛……
爺爺出聲埋怨:“哪有你這麼跟孩子說話的,各有各的本事,隻要沒當了漢奸沒為非作歹,小子們個頂個兒都是好樣兒的。”
奶奶繃了繃臉:“我沒說逍子不好,就是跟我們九丫頭不般配……”
徐郅恒插嘴:“奶奶,他倆要是般配還了得?您是嫌跟您孫子搶的人太少是怎麼著?”
奶奶傲著呢:“九丫頭就是咱們家人,誰也搶不走。”
竇逍哼哈恭維:“對,有您這麼好的奶奶,我九妹來了就走不出去了……”
又閒聊了一會兒,常姨喊開飯,所有人圍坐在圓桌邊,不分桌,其樂融融。
竇逍儘職儘責完成徐郅恒交給他的任務,開了話題水壺:“你倆啥時候結婚?”
徐郅恒裝乖順:“我這不是來問爺爺奶奶來了嘛,看看家裡有沒有什麼規矩,用不用找人算算日子什麼的。”
爺爺哼了一聲:“彆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我看好日子啦。”奶奶抬手示意常姨取了個小本子來,戴上花鏡唰唰翻了幾頁,紙上勾勾圈圈的還真是豐富。
她翻到一頁停下來,聲音裡滿滿的知足:“5月25號去登記,10月2號辦婚禮,都是今年最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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