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上全都是枯木,沒有一棵新鮮的草存在,雖然看上去有些嚇人,但倒也方便了他們一行人爬山。
“往好的方麵想想,至少這地方應該不會突然從草兒裡竄出來一個蛇了。”胖子對蛇這個物種簡直是深惡痛絕,歸其原因應該得追溯到當年那個吃掉他解藥的方蛇身上。
吳天真憑借兄弟間的默契,一下子就跟著胖子的思維想到了那條方蛇,沒忍住笑出了聲。
但很快,偷笑的吳天真就受到了製裁。
“還笑,你還笑!?”胖子揭短道,“那次可是你邪海王擱我眼前兒第一次發威,奶奶的,那之後您可真是一天比一天牛逼,生動形象地展示了什麼叫封建迷信。”
吳天真蔫兒了。
張啟靈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一下小吳,但當他扒拉出視頻裡的方蛇相關內容後,他還是沉默了,轉而握緊了手裡的黑金古刀。
“這裡確實不太有蛇。”解雨臣突然開口,他手裡那根龍紋棍看著不太有攻擊力,卻在他的操作下如臂指使,絲滑的好像天生就該長在他手中。
吳天真剛想附和一下對邪海王一無所知的小花,找回一下自己的尊嚴,但就在這時,他眼尖看到了解雨臣的棍子一挑,很明顯地從枯草堆裡挑出來一個細長的玩意兒。
那玩意兒趴在棍子上瘋狂扭曲,密布的長足像是一根根頭發一樣糾纏在一起,竟是一條通體灰色,與枯草幾乎融為一體的長足細蜈蚣!
“但這東西可是不少。”此時,解雨臣才緩緩跟上了後一句話,看著還言笑晏晏的,和他棍子上那東西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吳天真“臥槽”一聲開始瘋狂抖腿,隻覺得纏在腿上那些枯草葉子一瞬間都變得可疑起來,越看越像是一條條蜈蚣。
而此時,解雨臣棍子上的蜈蚣掙紮許久,終於從邊緣落了下來,卻在即將回歸草叢家園的刹那被兩根蒼白的手指夾住。
張啟靈麵不改色地看著那蜈蚣在他指間盤旋扭動,緩緩把蜈蚣拿到眼前看了一會兒。
這蜈蚣空有一身本事,卻根本不敢動那隱隱傳出麒麟血氣息的手指,隻能無能狂怒,發出細微的嘶叫。
“我靠靠靠靠!!!小哥——!”
吳天真幾乎要失聲,他驚恐到整個人都要褪了色,雖然知道張啟靈不怕這些東西,還是生怕張啟靈被蜈蚣傷到。
但小張卻沒有意識到這些,他認真地扒拉著蜈蚣,甚至還捏了捏,然後他將蜈蚣丟掉,輕輕說道:
“這些蜈蚣,沒毒。”
……因此就算這裡的草叢密布蜈蚣,其實吳天真也不需要那麼恐懼。
而直到這時,吳天真才明白過來,張啟靈剛剛大動乾戈研究蜈蚣的構造,完全是因為他自己表現的太菜狗了。
吳天真:……要哭了。
但很顯然,吳天真的好友們還能整出一些彆的活兒。
隻聽“哢嚓”一聲,胖子已經拿著光腦記錄下了這《小吳被蜈蚣嚇到跳踢踏舞》的神聖一刻,並行動力極強地把它送到了專屬文件夾裡。
吳天真驚鴻一瞥,隱約看到那個文件夾的名字,好像是《天真的醜照》。
吳天真:……
他想要鬨,但解雨臣笑了一下已經繼續前行,胖子拿著光腦緊隨其後,就連小張也猶豫一下,拉了拉兜帽邁開腳步。
一時間,這片空間裡多了一個傷心的人。
傷心的小吳沒有拉慢隊伍的攀爬速度,幾個小時後,幾人終於爬到了目的地。
眼前的普賢菩薩銅像雕刻得極為細致,可以看出其原本的寶相莊嚴,但是禁地長久的磋磨讓它此時身上布滿了枯藤草芥,那一副慈眉善目透過灰暗的草藤,在陰影下看過來時,竟赫然多出來了一點陰森。
張啟靈上前緩緩撫摸了一下那銅像,上麵刷的金漆順著他的動作簌簌脫落,黏在手指上,像是一些失去靈魂的死去了的金蝶。
“……沒有機關。”
發丘指下,一切機關都無所遁形,解雨臣沒有再堅持,他隻是抿了抿唇,一向微笑的嘴角緩緩拉平。
……如果這裡也沒有線索,那問題到底會在哪裡?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但他也相信張啟靈的判斷,一時之間崖上陷入安靜。
而就在這時,胖子的一聲驚呼傳來——
“臥槽,在這兒看過去還挺好看的,能辦好幾個景點兒!”
他所指的是懸崖上看出去的雲海,在這個角度,那片雲海緩緩挪移,像是一片雪白的瀑布一般流動著,深陷下去,似乎有遊龍在其中翻騰。
“威光煥赫,紫雲騰湧。這就是當初古人看到的神跡,也因這番景象,建造了這尊普賢菩薩銅像。”吳天真下意識科普起來,但就是他這幾句話,卻如同一片風吹散了迷雲。
解雨臣神色一凜,已經想明白了問題所在——
……如果蹊蹺不在普賢菩薩銅像,那麼,舍身崖!
“傳說中,舍身崖是離佛光最近的地方……”他喃喃道,眼睛已經看向了離銅像不遠處的那片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懸崖。
在曾經的峨眉,舍身崖被認為是能證明信徒誠心的地方,其特殊性不亞於普賢菩薩銅像。
……他們必須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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