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了?”吳天真一時間甚至沒反應過來黑眼鏡話裡的意思,他磕磕巴巴地開口,“你怎麼——”
“我靠,這他奶奶什麼情況?”胖子的大呼小叫突然從洞口傳進來,“剛剛這兒有洞嗎?難不成普賢菩薩他老人家打算顯靈,給咱們準備了一份兒大禮?”
“我覺得不是,”和被金銀財寶蒙蔽的胖子不同,解雨臣還是清醒的,他在上麵看了一圈兒,敏銳地發現了那隻淒慘掛在猴子屍體上的手電,“應該是吳天真那邊兒出了意外。”
……有張啟靈在旁邊兒,一般來說意外這個詞應該是和小吳絕緣的。
一般沒意外,那很顯然現在就是二般情況了。
胖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估計又是那買彩票不靈,其他的一叫一個準的邪門兒體質在發揮作用,沒忍住歎了口氣,附身趴下去對著洞口就是一通大喊。
“小吳!吳老師!天真少爺!還活著嗎?!!”
吳天真:???
吳天真剛剛聽到兩人聲音的喜悅在這一句靈魂問候下蕩然無存,他哽了半天,愣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回複“活著”還是該回複“死了”。
糾結了半天他決定直接開罵。
“死胖子你咒我呢?我現在活得好好的!!!”
無厘頭的對話衝淡了洞裡的凝重,張啟靈現在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叫黑眼鏡的人大概沒什麼威脅,於是默默收起黑金古刀,自顧自靠在側壁上休息。
左手經過這一段兒時間的靜止已經恢複不少,除了疼痛感以外已經能夠正常使用,但是如果可以,他還是暫時不想動彈。
身邊傳來打火機扣動的聲音,一下一下,擾人心神。
張啟靈緩緩看過去,隻見那個莫名其妙從洞裡冒出來的黑眼鏡正花式轉動著打火機。
漆黑的機身在戴著半指手套的指間騰挪,顯得很是花哨。
“啪”得一下,打火機停住,被一把扣在掌心。
黑眼鏡不知道在剛剛那段兒時間裡想了什麼,自出現以來一直笑嘻嘻的表情也沉寂下來,麵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莫名可怖。
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張啟靈也沒有心思主動和新出現的人物交涉,他收回視線開始盯著腳底那塊兒地麵發呆,一時之間這個角落陷入了深沉的安靜之中。
這種寂靜一直在吳天真和上麵兩人交流完信息後才被打破。
“小哥,黑眼鏡,我們先上去吧。”他小心翼翼地開口,一時不清楚這兩個大佬之間現在到底屬於什麼狀態。
他悄悄瞥了一眼張啟靈的左手,那隻手現在正被隨意地揣進兜帽衫口袋,看上去應該已經好了很多。
吳天真鬆了口氣,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張啟靈可能不太適合帶他上去,於是他看向黑眼鏡,表情幾度扭曲後才定格在了“謙虛謹慎,溫和有禮”上麵。
“黑眼鏡,那個,能不能麻煩你……”他艱難地開口,“麻煩你帶我上去一下?非常感謝。”
“啊?什麼——?”剛剛還麵色暗沉的黑眼鏡卻在一瞬間展露出一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的笑臉,他誇張地伸出一隻手作喇叭狀放在耳朵旁,做作地大聲喊道:
“哎呀,黑爺我這耳朵剛剛可能是給啞巴打聾了,這怎麼什麼都聽不見啊?”
“喂?喂?!你說什麼?要不你再大聲點兒說一遍?”
根本沒攻擊耳朵的小張:……?
感覺自己被針對的小吳:你*#;%··#&*¥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吳天真一堆話堵在嗓子口兒,最終還是皮笑肉不笑地扯著嗓子喊道:“麻煩你帶我上去一下!謝·謝·您·了!”
這一道兒動靜他是儘量湊近了喊的,自己的嗓子疼不疼無所謂,能把這個狗人的耳朵真的震聾了最好。
一直處於茫然狀態的張啟靈莫名感受到了什麼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微不可察地往旁邊兒挪了一點兒,一隻手摟緊了懷裡的刀刀。
胖子在上麵毫無兄弟情義地發出杠鈴般的笑聲,吳天真耳朵尖,甚至震驚地在杠鈴笑聲中捕捉到了來自解雨臣的幾聲輕笑。
吳天真:等等,不是吧,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