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沒教育好兒子,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爹。
但是,他不能讓盧誌鬆連累了盧家其他人啊。
還有盧家那些旁支。
到時候株連九族,盧家旁支那些二郎,十年寒窗苦讀,為了考取功名。
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不說,還要喪命。
盧大人在傷心難過,也要顧全大局。
或許,這就是盧誌鬆的歸宿。
之後,盧誌鬆被定罪,關押地牢。
皇城的地牢,不可能讓盧誌鬆住一輩子。
白吃白喝增加朝廷的負擔。
這是不可能的。
如此,流放吧。
皇城和周邊城池,每隔兩月,會流放一批罪臣。
到時候,組團去荒蕪之地,勞改。
這些罪臣,就沒有“太子妃”公孫舞那麼好命了。
當初,皇上念及公孫舞是太子妃,顧忌太子和陳皇後的顏麵,才沒讓公孫舞粗布麻衣,和其餘的罪臣一起,徒步去貧瘠之地。
一聲父皇。
換來流放時的一輛馬車。
這是皇上對公孫舞這個兒媳,最後的憐憫。
但,盧誌鬆就沒那麼好運了。
還是按照流放的那一套流程來。
他穿著白色囚衣,逮著枷鎖,跟著十幾個人,一起被流放那日。
欽天監盧大人,一身便衣,站在城牆上,目送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紅了眼眶。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無數次撿起衣袍,擦拭眼淚。
城牆上,盧大人沒有說過一句話,送彆的話也沒有。
自始至終,盧大人也沒有為盧誌鬆說過情,請求九王爺高抬貴手。
他沒有。
他甚至以此為例,教育盧家的其他兒郎。
做事三思而後行。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做的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承擔後果....
盧大人一直站在那裡,那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兩鬢斑白,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旁邊的小廝提醒到:“老爺,城牆上很大,回去吧!”
“.....”
盧大人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城門口,坐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盧夫人。
歎了一口氣。
“夫人在街上做小生意,回頭讓人時不時接濟一下!”
“切忌,彆暴露了身份!”
“銀子夠她安享晚年就行!”
“....”
小廝:“是,老爺!”
“....”
盧夫人和盧誌鬆哪裡知道,一直以來,都是盧大人在暗中接濟那對母子。
他們租的房子,暗中被盧大人買了下來,收的租金比市場價便宜一倍。
盧夫人做小生意。
盧大人也時常讓府裡的小廝假裝陌生人去購買。
不然,以盧夫人做切糕的手藝,怕是沒有一點生意。
麵不是坨了,就是糖多了,要麼就是沒有味道,或許餿味。
那段時間,盧家的飯桌上,每日都有這糕點,作為主食。
盧家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卻沒有一人點破,硬著頭皮吃下去。
如此,這件事才告於段落。
路扶搖又在延壽堂忙了幾日,沒進宮。
這裡,她快要到一更天,還沒回府。
九王爺騎著馬,急衝衝的來到延壽堂找她。
“搖搖,走,快跟本王進宮...”
“宮裡傳消息來,讓我們進宮伺疾!”
“....”
伺疾?
路扶搖一臉懵,太醫院這邊近日風平浪靜,後宮沒誰生重病啊。
怎麼就突然要伺疾了。
給誰伺疾?
路扶搖還沒來及詢問,南宮燁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這下,路扶搖慌了。
九王爺這般失態,必定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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