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翊瞪著眼看她,氣得原地跳腳。
這狗女人什麼意思?讓他晚上用這些個破布蓋身,吃這些點心裹腹?這些布料這麼粗糙而且還不好看……
他手扯著那布料,煩得頭發都要炸開了。
還想和夙心僵持一下,可沒一會兒裡長走了,緊接著那大門一關,就將他扔在外頭了。
偏偏這時,顏輕輕小跑而來。
跑到他麵前,有些氣喘籲籲的:“賀公子,我剛才聽大家夥你到村裡來了,可是夙心姐姐做了什麼事兒惹著你了?”
“……”賀翊盯著她,有些不耐煩,想了一下,又問:“夙心救的老頭是你爺爺對不對?”
聯想上次在縣城這兩個女人之間的聊天,裡長口中的仇人應該就是顏輕輕了,想想也是,兩個女人爭一個男人,哪能真的姐姐妹妹關係親密啊?
這麼一看,眼前這個顏輕輕,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了,倒是他此前看走了眼,隻以為她有點心機,沒想到裝得如此過分,簡直是將他當成傻子待。
顏輕輕沒想到他問這事兒,立即道:“也算不得是救,是我爹指點她下針的……何況我當時就在隔壁,隻是那時候我不知道爺爺危險,若是她去叫我,我能做的比她更好,也不至於讓爺爺現在還在病榻上躺著,還沒完全痊愈。”
這件事,每提起一次,她便難受一次。
根本接受不了。
“這麼說,這個夙心,她的確是會醫術了?”賀翊心裡放心了幾分,就是不知道那醫術究竟有多高。
也不對,他從來沒有提過祖父的病,但這女人卻能知道?為什麼?
“醫術?賀公子,我自打懂事便跟著爺爺學醫,認字識藥背醫書,因著沒看過幾個病人,把脈不多,這才沒出師,夙心姐姐在娘家從未接觸過醫術,從前連字都不認識,也就最近跟著村中的小孩子學了幾個,你說她會醫術,豈不可笑?”顏輕輕說話直白了許多。
她絕對不允許夙心這樣的人玷汙醫術!
“那她還能救你爺爺?可見的確有幾分天賦了?而且本少爺讓人查過,她有個師父,很是高深莫測,村人隻見過一回,說是仙風道骨、鶴發童顏,如仙師一般,她跟著那樣的人漲了見識,或許在醫術方麵,彆有些見解?”賀翊又道。
他正是因為查了這事兒,才過來求人的。
顏輕輕聽著這話,心頭憋得厲害。
這賀公子,樣樣都好,就是過於天真了些,村裡人說的胡話他也敢信!
“賀公子過來就是為了了解她的醫術?”顏輕輕有些鬱悶,自己認識他這麼久,一向也是主動找上門,他從未主動相交,本以為他們已經算是朋友了,沒想到他來了村子,不先找自己,反倒先來了夙心這裡。
看著夙心蓋的新房子,心頭陰雲更甚。
顧家的房子,也有些舊了,該翻新。
可家裡的銀子都得攢起來給孩子們讀書……又讓夙心壓了一頭。
“自然是有彆的事,你不用管了。”賀翊也有些不好意思提,將那些布料讓在草垛旁,整理了一下,然後人就往上一躺,一臉憋悶。
他向來不愛給彆人麵子的,對誰說話都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一開始見著顏輕輕的時候也是如此,隻是後來顏輕輕獻上一根上好的人參,見她說話做事很是特彆,這才特殊了幾分。
如今,煩得很,便不想收斂著脾氣了。
顏輕輕沒想到自己會被冷眼相待,想到前些日子木雕的事兒,便又柔聲柔氣的說道:“賀公子,上次我也不知道夙心姐姐的雕的木頭那般與眾不同,鬨了好大的笑話,連累你也一起被她嘲諷了,真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