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帶我們去他家吃飯。他興高采烈:
“萬先生,我真的要感謝你呢。這樣一判,我大概還賺了幾百斤魚錢。我想,如果是我包下來,老劉也要賺幾百斤。這個雙方都接受得了。真的打官司,魚塘就沒人管了,那雙方損失更大。”
作為一個“準”大師,我以“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氣概,便揮揮手:“事情過去了,就不談了。”
一會兒就吃飯了。席間很豐盛,我不太喜歡喝酒,今日高興,也多喝了幾杯。
借著酒意,我忘乎所以:
“老林啊,我估計你兩至三年之內要搬家。”
老林停住酒杯,一臉莫名其妙。
“乾,說說而已。”
老林老蕭一定要我說出個所然,我笑笑,不說話。師父說過,一笑藏百意。
許多事不用解釋,解釋就是白衫衣上滴了滴墨,越抹越黑。
喝了個痛快,酒足飯飽。
老蕭一臉誠摯:“萬先生,你幫了大忙,稍微休息一下,老林的鄰居有手抓鱉的好功夫,捉幾隻給你和道長。”
我興奮道:“這個好。我不休息,要看怎麼捉鱉。”
三人來到屋外,隻見老林的鄰居往塘邊插一根竹竿。挽起褲腿,在淺水邊走一圈,雙手擊掌三下。就蹲在岸邊。
一會兒,附近開始起水泡,一串串的,鄰居伸出撈子,一撈一個準,十分鐘撈上五隻鱉。
我實在想學,但是,老林的鄰居不是老蕭,交淺不宜言深。我與他還沒有達到開口討藝的程度。
心頭癢癢的,卻萬難壓住了學藝的欲望。
下午兩點,我們啟程歸家。
車行三四裡,老蕭怯怯地問道:“老林要我問問,你說他要搬房子,是不是暗示他房子在塘角,風水不好啊?”
我笑道:“沒這個意思,你轉告他,絕對沒這個意思呀,免得他東想西想。”
老蕭更加不解:“那……”
我臉一黑:“我師父教了我一句話,叫說破不靈。你也彆問,總之,老林一家萬事順暢,諸事相宜。”
車進城,像蝸牛一樣,老蕭邊開邊罵,我懶得和他說話。
車到悠然居,我把老蕭介紹給師父。
師父握著老蕭的手:“太客氣了,還送這麼多東西給我。”
老蕭把鱉提到廚房,走了。
這時,鄰居大姐飛跑進來,一臉喜色:“弘伯,我真的獲得了一個一等級。真的取名叫‘豐慶湖’。”
師父倒是很平靜,隻笑笑。
我吃了一驚,企業做大了,果真膽子也大了,就敢用自己的字號取湖名。
“分一半給師父。”我笑道。
鄰居大姐慷慨道:“行。”
師父笑笑:“不值一談,你千萬不要和彆人說,是我幫你想出來的就行了。”
鄰居大姐悟出了什麼似的:“好的,我會送個大禮物給您。”說罷,走了。
師父說:“豐慶湖元旦奠基,何總過來了。”
“他過來做什麼?”
“想在這邊投資。”
哦,我應了一聲,心想,何總一定是請師父給他算算,能不能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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