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道:“想家還不重要,兩老現在融入了城市生活。每天去公園裡打太極。主要原因是和我姐有點小矛盾,也許是代溝吧。所以,我準備買套房,讓我父母跟我一塊住。”
師父吃驚地問:“你買套房?”
我點點頭:“二手房也可以。不然,我生怕我娘會回老家去住。我也落個不孝的名聲。”
師父點點頭,嘴中“哦哦”兩聲,不再說話,站起來走出了房間。嚇得我半天都不敢動,怎麼能跟師父講些這樣的瑣事呢,弄得他心裡也不愉快。
大約十來分鐘,他又進來了,對我說:“收拾收拾,鄧總打電話,要來拜年。”
我把桌椅又重抹了一遍,點燃印度香,燒好茶水,又向張姨要了些從深圳帶回來的水果糕點,一一擺好。
忽聽得外麵喇叭聲,我忙跑出去,師父已經在院門口歡迎鄧總了。鄧總下了車,抱拳笑道:“拜個晚年。”
師父說:“屋裡快請坐。你任何時候來,都不算晚。”
我上前笑道:“鄧總,祝您新年快樂。”
“同樂同樂。”他說邊挽著師父的手,進了院子。
我剛要進屋,鄧總司機朝我招了招手,我過去幫他搬東西。搬完,司機說:我等會過來接他。
我進去,他們兩人正在聊天,張姨早已倒茶遞煙。
師父大約在說他在深圳住的這些日子的趣事,鄧總聽得津津有味。
大約十來分鐘,師母進來了。她對鄧總說:“一個這麼大的老板,天天係著根300塊錢的皮帶,成什麼話?我給你挑了條好的。”
鄧總一愣,問道:“您送我禮物?”
師母虎著臉:“不是禮物,你缺什麼?什麼也不缺,我是一份心意。”
鄧總忙說:“好好好,您的心意,我當場就領。”說罷,一個這麼大的老板,竟然當著我的麵換起皮帶來。
等他換好,連說:“太好了。太好了。”
師母對我說:“山紅,你師父不管經濟,這點錢,也是一點禮信。”
她把一個塑料袋放在桌上,裡麵用報紙包著票子。
“我的個爺爺,若是百元的,那是幾十萬呢。”
我雙手擺個不停。說道:“受不起,受不起,你發五百塊錢利是給我,我敢接。”
師母虎了臉:“拿著,每年五萬,四年,你也這麼大了,要找個對象,沒房沒車,誰進門啊。”
我正要說什麼,不料鄧總說:“山紅,收了。當年我一雙空手,師父給我十萬。我也不接了?以後加倍償還啊。”
說罷這句,他打了一個電話,說道:“肖立明,你立即趕到悠然居來。快點。”
我提起袋子,追到後院,說道:“師母,我真的……”
師母鼓起眼睛盯著我,我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嚇人。她說:“你以為我開玩笑,做樣子的?
我搖頭:“不敢那樣想。”
我說:“太多了……”
她揮揮手:“你怎麼這樣不聽話呢?要我說幾遍啊。你把錢送回來,等會再來,你師父還有話跟你說。”
我開車一狂奔,下了車,“蹬蹬蹬”地上了二樓。我娘正在看電視,我說:“到你房間說個事。”
她跟著我進了她臥室。我喘了口氣,說道:
“這點錢,您幫我收著,彆和姐說。我還有事。”
她一把扯住我,問道:“獎金?”
我說:“……嗯,對,獎金。”
再次趕到悠然居,師父和鄧總正聊得熱火朝天,我踏進去的一隻腳縮了回來。鄧總笑說:“沒什麼機密,肖立明上完衛生間就出來。”
等肖立明出來後,鄧總發話:“第二期峻工的房子,山紅看中哪套,你就給他哪套。半價,你要主動聯係山紅,看他什麼時候有空。他圍著師父轉,不是你說走,他就能走的。”
我的個爺爺加奶奶。我原來以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在確實有半價的午餐。我幾乎要給師父和鄧總下跪了。
師父說:“你早點回家給你娘報個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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