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傳來了師父的聲音:“山紅,有件事,你回去幫你師母處理一下。鄧總很關心我,告訴我一個信息,悠然居那片地方,政府要征用。我想把院子……”
“我理解您的意思,把院子賣了。”
“先不賣,你師母先住一段時間,由陳姨來陪她,等到正式征地了,鄧總幫忙操作,儘量多爭取些錢。”
“我明白您的意思,讓蘭心一家搬走。”
“對,那個女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出麵,我就放心了。”
“好,您放心。我今天晚上就趕回去,要麗姐聯係我接站。”
接完電話,我走了進去。白雲問:“陳總打電話給你?”
我搖搖頭,走到穀團長身邊,使一個眼色,穀團長跟著我走到一個角落。
“團長,我還有點事,要回老家。”
穀團長臉一沉:“什麼大事?回老家路上也要吃飯,現在五點多了,叫他們上菜。你走了就不熱鬨。”
我想想,第一次見麵就半途退場,也不太好。便道:“那你彆說,不影響大家的情緒。”
說完,我又打電話給老蕭,說,明天本來是帶新來的住持張世玉跟他見麵。臨時有事。請派輛車子來接張世玉和依帆。
打完這個電話,我又打電話給依帆,交代一些事。
回到座位,左清芬小聲問道:“萬老師,你這麼忙啊?女粉絲太多了吧?”
我苦笑一下:“正在發展。”
席間喝紅酒,白雲不知內情,一定要三位姑娘展示才藝,每人來一段清唱。
這是她們的拿手好戲,各人展露身手。穀團長不好製止。白雲自己也唱了一曲,算有板有眼。
最後,他竟然要我也露一手,說讓我來壓軸。不言而喻,他是希望我變點什麼白酒,礦泉水出來。隻是沒說出來而已。
三個女孩鼓掌:“萬老師來一個,萬老師來一個。”
我心裡有點酸,師父落魄到要把悠然居賣掉。但正如網上所說的:你一個人的痛,對於彆人來說,是件無關緊要的事。
確實如此,何況他們也不知道我的內心。為了不影響大家的情緒,我說:“就念一首李白的《將進酒》吧。”
白雲有些不解,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隻有這首詞,可以抒發我此時的心意,便站起來,抑揚頓挫地念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白雲帶頭,其他人一齊鼓掌。他說:“一個被企業耽誤了的好藝人啊。”
大家都笑。
我見白雲沒完沒了,便附耳道:“依帆打電話,有事要我過去處理。”
他竟然說:“好好,你先走,要依帆過來接我就行了。”
我站起來說:“我有點事,先走一步。”
三位姑娘感到意外,隻好站起來與我揮手,穀團長送我到樓下。問道:“不是什麼大事吧?”
我說:“不大不小,你跟他們就說公司有事。還有,白老師喜歡喝點酒,又喝得慢。到時,你送他回去。”
她點點頭。
我朝穀團長拱拱手,轉身離去。
一路飛奔,太寂寞,我擰開開關,降央卓瑪的歌聲響起:
自從你離開以後,
從此就丟了溫柔,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
聽寒風呼嘯依舊
……
雖然唱的是愛情,卻合我此刻的心境。夜上,一輛路虎在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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