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就兩項,一項就元月十五號那天,等開幕式過後,在館內主持一個純宗教的儀式。第二項就是當天晚上舉行“逐日觀天術”
從元月五日起,我就住在老蕭那邊的“旭日山莊”,進行排練。
道觀內的儀式好說,道士們都是行家,我領著他們演練兩次,大家就熟練了。
逐日的排練就複雜多了。燈光配合,音樂合成、舞台布置。按穀團長的說法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到山上去排,難得搬運東西。我隻好每天往返於賓館和劇團之間。
這麼忙來忙去,就隻能叫上依帆這個專職司機了。
元月十三日晚上,我們就把舞台移到了太乙峰觀日台上,真槍實彈地預演。我們反複合成了幾次,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
老蕭說:“大家辛苦了,到山莊吃個夜宵。”
吃完,我疲憊得要命,坐到車上就閉目養神。
依帆說:“萬叔,你要注意點。”
“注意什麼?”
“那個小左喜歡上你了。”
“啊?你神經過敏吧?她們都知道我有了女朋友。”
“可以挖啊。”
我哈哈大笑。說道:“依帆,你沒跟劇團的人打過交道,她們開放得很,一見麵說萬老師,我們抱抱,故意乜你一眼,到你手臂上掐一下,習以為常。要是拍戲拍電影,她們還要和彆人親嘴呢。”
依帆狡黠一笑,拖長聲音說:“叔,這些我都知道。就是那個左清芬,她不抱你,也不掐你,老是在你沒注意時,悄悄地看你。
彆人掐你時,她就轉過頭和旁邊的人說話,還有,那兩個人在車上和她說話時,她有時不回答,有時故意裝著沒聽清。”
我側過臉,認真地盯著他:“喲,依帆,你不錯啊,分析得頭是道。”
“跟你學的嘛。”
嗆得我一時無語。這些,我確實教過他。
以我萬山紅的精明,立馬明白了:依帆已經成為了小林的間諜。
“你要相信叔。”
“我肯定相信。”
一路再也無話,回到賓館,我想自己也有錯,我喜歡小林,卻很少給她打過電話。說過肉麻的情話。
我為什麼會這樣呢?
曾經和秀秀在一起,我不是很渣男嗎?
哦,我懂了,因為小林長得太純,她那樣子看上去純得像容不下肉麻。
其實,純不純,不過是皮囊。《羅馬假日》裡的奧黛麗赫本,純得冰清玉潔,她與性感開放的瑪麗夢露,同樣有一顆騷動的心啊。
我撥通了小林:“哎,在乾什麼?”
“午睡啊。你在乾什麼啊?”
“在想你。”
“不要臉,假話。”
“真的,睡在床上,滿腦子是你的……”
“不想理你,我要睡了。”
“理我一下,隔空發個響亮一點的吻。”
“喲,萬大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情調了?”
“情調曆來有,隻是你缺乏一雙發現情調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她格吱格吱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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