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機靈,洗完澡就來我的房間,問道:“那個場記,就是拍什麼床戲,洗澡戲,他也要在場?”
“對。”我隨口答道。
小阮壞壞地笑。
這時,門鈴響了,小阮開門。井柏森進來。小阮望著我:“那你們兩人聊。”,說完走了。
我泡了一杯茶給井柏森,問道:“你怎麼混影視圈了?”
他給我一支煙,給我點火,翹起二郎腿,自己點上一支,吸了一口,說道:
“當年你給我出點子,直接找教育局長,自薦去最艱苦的地方,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我沒有勇氣去找,後來就分到了鄉下。在那兒不死不活地教了兩年書。”
聽他說話的口氣,已經完全褪去了當年的青澀,變得有點油。我說:“你就出去闖世界了?”
“老家一個當編劇的,過年回家。聽說我文字功底好,問我願不願去他的工作室。我想,趁著年輕出去闖一闖,免得後悔,就跟他去了。
其實就是為他打工,他手下有好幾個人,他說說大綱,我們幾個人就老帶新,學著編劇情。編了一年,他看我有些點子,也有些想法,就推薦給導演們。從劇務乾起,什麼都做,現在當場記。”
“知道,因為不是天天要編劇本,這樣就保證你平時也有收入。”
他笑道:“萬老師,你是一點就通。”
“今天那些人是些什麼人呢?”
“算一些不重要的角色,就是平常說的十八線演員,這批人喜歡請我吃飯,因為我跟導演、副導演熟嘛。
特彆是副導演,專門負責選演員,他們就想通過我結識副導,下次給個什麼機會,仍然讓他們有戲演,甚至再前進一步,演個出鏡更多的角色。”
“哦,那你要潔身自好啦,這是個大染缸。”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喝了一口茶,歎道:“那確實,有些女孩為了上位,沒把那東西當回事了。”
“那個坐在兩個美女中間,鼻梁挺高的,她應該比其他兩個女孩,飾演的角色重要些吧?”
“對。她長得不錯,不過鼻子做了手術,原來沒這麼漂亮。”
我給了一支煙給井柏森,他接過煙,正準備打火,突然,手停住了,放下打火機,說道:“對了,她就是烏鄉市區的。叫蘭心。”
我幾乎要從座位上滑到地下。
不過,我的控製力好,順便站起來,提了水壺,給兩個杯子續水。續完水,又燒一壺水。
趁這個機會,我仔細回憶,難怪自從我看了高鼻梁女子幾眼之後,她就一直低頭吃飯。
井柏森說:“你彆看她現在是個小演員,以後,說不定會成明星呢。”
我本來想儘量引導他說點彆的。想不到他蹦出了這麼一句,我不接腔,隻笑笑。
井柏森以為我在譏笑他,便說:“萬老師,乾這一行的不像搞科研,搞科研是憑真本事。這一行,真真假假的本事都要有。沒什麼本事成了明星的人不少啊。”
我還是笑笑,這些東西,白雲跟我講得過好多。我主要是不想跟他討論蘭心。
但井柏森像著了魔似的,偏跟我說蘭心。說她極會討好劇組中的大牌明星,極會討好導演和製片人。人家想喝水了,她就會遞上杯子。
我拖長聲音:“這種人多。”
井柏森說:“多是多,還要有另外一副嘴臉才能上位,就是打擊同等地位的人。她可是個翻臉不認人的。
彆看她今天站起來,熱情地向我招手,如果她演了個什麼女三號,四號,她就裝得明星一樣,不理我了啦。”
這時,門鈴響了,小阮進來對我說:“無聊,還是到萬老師這兒坐坐,你們沒談什麼秘密吧?”
我正好需要一個插進來,免得井柏森老說蘭心。便給他們倆介紹認識。小阮坐下,馬上有無數問題要向井柏森了解。
井柏森就和小阮聊上了。
他們沒聊蘭心。小阮問的都是一些很幼稚的問題,井柏森有一種很自豪的感覺。這些行內司空見慣的事,竟然在圈外很神秘,便一個一個向小阮解釋。
小阮問一些明星隱私,井柏森就不說了,笑笑,說不知道。小阮看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收獲,便說:“萬老師測字算命很厲害,你知道吧?”
井柏森笑道:“我當然知道啦,他是個名人。”
不料,小阮竟然說:“你叫得動那三個女孩嗎?”
井柏森說:“能啊。”
小阮說:“叫她們來,讓萬老師算一算,挺有樂趣的。”
我聽了,忙擺擺手。對小阮正色道:“我這門功夫,不是用來找樂趣的。現在也漲價了,一千塊錢一個小時。”
井柏森立馬搖頭:“那她們不會來,她們都是蹭吃蹭喝的。如果不要錢,我叫,她們還是會來。”
我對小阮笑道:“我們同事朋友之間,測測字,開開玩笑可以,陌生人按規矩來。”
又扭頭對井柏森說:“老弟,小阮喜歡美女,你帶他上去見見她們,說小阮是她們的粉絲,一起合個影。”
井柏林說:“行,萬老師說的,我一定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