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11月11日,克魯茲能獨立行走後,我估計用兩個月的時間,讓他達到生活自理。
什麼叫生活自理,合約中沒有詳細注明。按中國人的標準。大約如下:
自己能穿衣、脫衣、洗衣、洗腳、上衛生間、洗澡、掃地、上街買菜、煮飯、進食、附近轉轉。
但是,我領教了克魯克的固執之後,心理沒有底。11月15日上午,我決定和克魯克談談我的想法。
他聽了我的敘述後,說道:“萬先生,這個很容易,請唐曼聯係他們的醫院。我們按醫院的標準就行。”
唐曼翻譯給我聽之後。我說:“請你問一問你們醫院,生活自理包括哪些項目,最好是傳真一個文件到酒店辦公室。”
唐曼點點頭:“我下午聯係我們的主任,可能要明天上午才可收到傳真。”
11月16日上午,我們吃過早餐,唐曼去取了傳真,說:“我翻譯之後,再打印一份給你。”說罷,她回房間去了。
大約半個小時,唐曼就拿著打印好的翻譯稿,進了我的房間。
我認真地審讀起來:生活自理能力包括:
1、在生活上能處理日常生活瑣事。比如說做飯吃飯,衛生、購物、學習。
2、在人際關係上,能處理好人事關係,獨立處理一些事務。
3、在心態上能獨自承受各種壓力。
我望著這份打印稿,整個人都傻了。什麼“自己能穿衣、脫衣、洗衣、洗腳、上衛生間、洗澡、掃地、上街買菜、煮飯、進食、附近轉轉。”僅僅是指一個人生活的本領。主要說的是身體。
這個要求非常高。包括了心身健康,身體上的要求隻占三分之一,心理上的要求卻占了三分之二——他要能獨立處理人際關係,心態上還要能承受各種壓力。
我並不了解克魯茲教授,如果他本來就非常自傲,天生就不會處理人際關係,如果他心理上並不堅強,不能承受各種壓力。那怎麼辦?
這都要我治好嗎?
我平時不抽煙,偶爾也吸一支,我站起來,到處去尋找。
唐曼的目光跟著我轉。她見我一不說話,隻是尋東西,問道:“你找什麼呢?”
我才記起她坐在房間,便笑道:“上午你過去一下,我還有點事,如果要我過來,你再打我電話。”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把門關上,其實煙就在床頭櫃內。正準備點燃,想一想,抖了抖打火機。酒店房間是不允許抽煙的。
我走到酒店外麵的吸煙區吸完一支。情緒稍稍平緩了一些。回到房間,我理清了一下思路,把“自理標準”拍成照片。
我先給鄭先生打了電話,說了克魯克關於“生活自理”的要求,然後又說了收到醫院的文件,想請他為我參謀參謀。
他說:“好,你把文件發過來。”
我對著中文版文件拍了幾張照片,發過去,然後寫道:
“對照第二三條,我想請問兩個問題,一是克魯茲以前會處理人際關係嗎?二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麼樣。你與他是老朋友,請指導我。”
等待是漫長的。鄭先生一直沒有回複我。
半小時後,我又發了一條微信:
“鄭先生,你是否看到了我發的微信消息?”
等了一個小時,他也沒有回複我。
作為一個文明人,我不能老催吧。要麼,他在處理工作、開會、接待客人。要麼,他需要時間,想好了才能回複我。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他仍然沒有回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