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看了相片,說這是譚少傑拍的啊?他怎麼拍成這個樣子。我在業界也是有些名聲。”
董先生聽了這句話,笑道:“你這個理由我喜歡。好,你繼續拍。”
譚少傑站在三腳架後麵,瞄了瞄鏡頭,說:“大師,不要做作,您就像平時一樣睨視一切,就像喝酒前,您是大理的,喝酒後,大理是您的。”
董先生大笑起來。譚少傑按下了快門。其他五人一同按下。
譚少傑說:“這張算意外收獲,笑得開心,但下一張一定要睨視全世界。”
董先生被譚少傑調教一番之後,終於找到了感覺。
譚少傑一按,再調出照片,雙手一拍,跳了起來,其他人一呼啦地過去看,也跳了起來。
我再過去一看,頓時驚訝得合不上嘴。
董先生站在那兒,雙手抱胸,目光傲視天下,又無比自信。
這把董先生內心世界精準地呈現在人們的眼前,何止仙風道骨,簡直人間難尋。
我向董先生招手,他走過來看。看了半天,又眯了幾眼,翹起大拇指:“可比鄧偉。”
譚少傑謙虛道:“哪裡哪裡,你評價過高。”
那幾位攝影同行聽了,紛紛對譚少傑翹起大指拇。思鈺看了照片,說拍得太好了,又悄悄問我:“鄧偉是誰?”
我對她附耳道:“一位中國攝影家,給世界一百多名政要拍過肖像,已經過世。”
思鈺不可置信地望著譚少傑,又輕聲對我說:“師父給他這麼高的評價。”
我點點頭,輕聲說:“值這個評價。”
她興奮起來,說:“我還去多找幾套衣服。”
接下來就是給我和思鈺拍。我到是好擺布,也極快地領會了譚少傑的要求。四五分鐘就拍好了。
輪到思鈺,她的要求就多了,一套一套服裝地換著花樣,一個一個地方地變著景點。
可譚少傑這群人一點也不怕麻煩。
思鈺要換到二樓的走廊上去拍,她倚欄斜立,譚少傑立即派人上去,用一把扇子給思鈺扇風,讓她衣袂飄飄。
譚少傑叫服務員找來一架長樓梯,靠在天井的另一麵牆上,他爬上樓梯,舉著相機,不停地指揮思鈺,甚至連粗話都說了出來。
“你沒找到感覺,要騷一點,騷一點,風騷的騷啊。”
樓上樓下,哈哈大笑。
另一位年輕女攝影給思鈺示範了幾遍。思鈺才明白“騷”就是勾引彆人的樣子,隔著天井對譚少傑說:“你不要講方言囉。”
譚少傑說:“這是方言嗎,全國人民都通曉。對,就這個樣子。保持不動。”
總算拍了一張滿意的,他從樓梯上下來,思鈺一陣風跑過下樓來看。
這時,譚少傑弓起腰,連拍幾張。直起腰說:“最好的是這個抓拍。”
思鈺站在譚少傑後麵,譚少傑一張一張地輪動著相機給她看。
她看得目瞪口呆,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說道:“譚大哥,吃啊住啊都不要交錢。你還想多住幾天都行。”
那班人跳起來。
譚少傑盯著思鈺:“你講話要算數,我們確實想多住一天,今天隻拍了洱海,明天還要去掃街。”
“掃街?”思鈺問。
我說:“就是到街上隨便走,看到可拍的就拍。”
譚少傑沒思鈺那麼興奮,把我叫到一邊,說道:
“萬老師,掃街倒是次要的。我今天跟他們五個人講了,他們不想走了。晚上能不能到我們住的地方,請你跟我們聊聊天。”
我知道他說的聊天是什麼意思,不過,剛才的這番表現,我心裡太喜歡他這種純粹的藝術人了。
我說:“你們住的地方太擠。她這兒台吧樓上有個會客室,正好供我們聊天,可以啊,我也可以向你們學習。”
他說:“你答應了?那太好了。”
站在一旁看拍照的扶四平,見我空閒下來,走過來說:“萬老師,我在網上查了一下,確實如此。你沒逗我。”
我笑道:“你太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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