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我醒得特彆早,起床後到外麵散散步,碰上我爹,他早就沿花溪湖跑了一圈。
他見了我,說:“你要早起,早上空氣多新鮮啊。圍著湖跑一圈,整個一天都精神抖擻。”
我說:“好,我去跑一圈。”
跑完回到家,我娘已做好了早餐。上州人早上一般吃粉。我娘說:“給你泡好了,趁熱吃。”
走進餐廳,我爹快吃完了。我問:“那個群眾藝術館,拉二胡的老人叫什麼?”
我爹望了我一眼:“你怎麼問起他來?”
我把昨天傍晚的事說了一遍。
我爹說:“姓蘇,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二胡拉得特彆好。全省有名。對了,他跟我說過,他女兒要找你。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吃過早餐,於芳來電話:“萬老師,昨晚回去我給我表兄打了電話,他說想來拜訪你。”
“是嗎?歡迎歡迎。”
“他是個自由職業者,有空,你什麼時候有空呢?”
“這一周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基本上在家。”
我估計她在那頭愣了一下,想不到我這麼自由,休起來就是一個星期。所以半天才說:
“那好,我要他聯係你。”
接完這個電話,我走到書房。找來鋼筆和一個筆記本,再煮一壺茶,慢慢地讀起來。
前麵說過,我準備在前人論述的基礎上,加上師父、董先生所教的,總結出一些自己獨有的心得,寫成一部書。
這本書,總得有個名字吧,我姓萬,就叫《萬法歸一》吧,一方麵,以後找到傳人,我可以把這本書送給他。
另一方麵,本小說寫完後,我也可以選一些片段,用《番外》的形式,講一講數字、測字、命相、入世、出世的知識。
給那些喜歡這種知識的讀者們讀一讀。因為太專業,寫在小說中,有些人不喜歡。《番外》則是另一種形式,專給那些喜歡讀的朋友而寫。
這樣一想,我就倒了一大杯茶,坐到書桌前,開始在筆記本上,寫下第一段話:
“壬寅春,萬氏山紅,著《萬法歸一》,專門探討人生與道,數字與道,測字、命相等學問。冀天下誌同道合者讀之研之。
宇宙有恒,陰陽交替,天地有道,萬法歸一,為學綜論,星月沙河,山紅所思,滄海一粟。與同道者共勉。與探索者共研。”
寫完這段,我就認真地寫起書來。
一上午,接了幾個電話,比如老蕭說,昨天的奠基活動很完美。我說,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比如青箬說,大師,昨天的礦泉水上市活動,弄得舒元岩老帥重新掌權,讓他女兒舒梅暫時休息一段時間。我說,知道了。
比如自稱是蘇老女兒的人打電話,說要來拜訪我。我說,下午吧。掛了。
總之,我寫得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對這些俗事,好像沒一點興趣了。一連寫到十一點,我覺得有點累了,才站起來走到湖邊去散散步。
這時,陳總來電話。
他用試探的口氣問道:“山紅,身體還好吧?”
“還好。隻是有點疲勞。想休息幾天。”
“應該休息幾天,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沒和小林鬨意見吧?”
我哈哈大笑:“沒有。陳總,您怎麼突然問起這些事了呢?”
“是這樣,昨天的兩項戰役都打得非常成功。捐資建校,省內各大媒體都作了報道。
礦泉水上市,直接導致了舒老再度掌權,舒梅下馬。也成為今天媒體報道熱點。
但老蕭和青箬打電話給你,你好像不耐煩。說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所以我和老蕭、青箬想過來看望你一下。”
我說:“陳總,跟你實話實說。我正在寫一本書,對我的道學進行一次總結。沒有任何身體不適,也沒有與家人有任何矛盾。
隻是我一旦進入寫書的環節,就達到了無我的境界。對外界事物不感興趣。請您向他們兩位解釋清楚。
一句話,我首先是個道教中人,道在我心中是第一位的。入世是第二位的。得罪二位,幫我解釋解釋。”
陳總笑道:“我想,你應該不會計較工作中的不快。你是一個大度的人。我對他們說,大師應該在閉關。”
我說:“七天後,我會來上班。現在一定要把書寫出來。”
“好的,好的。你一心寫書。”
掛了電話,我慢慢地朝湖心亭走去。
坐在亭子裡,我也靜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