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野麅子皮毛和兔毛,她也正打算給三個小崽子縫帽子圍巾和手套襪子呢。
要說她缺這三雙手套,那肯定不缺的。
但這是周秋荷能拿出的最好的一片心意,執意不收,就太傷人心了。
夏涓涓問道:“鄭主任同意你帶著冬寶去上班了吧?要是不同意,也是個問題。”
周秋荷點了點頭:“同意了。我提的時候還憂心著鄭主任要是不同意,我還得給鄰居李嬸點東西錢啥的,拜托她幫著哄冬寶呢。”
夏涓涓一聽,愣了一下。
現成的奶奶劉蘭不使喚,還要找鄰居哄?這是什麼道理?
在農村,家裡爺奶年紀大了,爺爺還會出去乾些力所能及的農活賺工分。
奶奶的話,除非實在是不出去賺工分就得餓死的那種家庭,一般都是在家哄孩子,做做飯之類的。
哪怕像厲傑和周秋荷他們和劉蘭分家單過的,讓奶奶哄孫子,也是很天經地義的事情。
畢竟,三房每個月還給劉蘭一百工分的養老錢呢,又不是完全斷了親的。
不過,說起來,她好像的確一次都沒見過劉蘭替周秋荷哄冬寶的,哪怕是兩口子都出去上工,每次周秋荷也都是把冬寶用帶子綁在背上,一邊上工一邊自己哄的。
“怎麼不讓婆婆給哄啊?我看她一天到晚也不上工掙工分,全靠幾個兒子養著,閒的很。”
周秋荷壓低聲音,道:“你快彆提了!就今年秋收農忙那時候,你還沒過門。我想著地裡大太陽曬著,背著才五六個月大冬寶不把他曬壞了?就送到她屋裡,讓她給哄了一上午。
結果我中午一點多到家去接冬寶,就看見她跟她閨女樣樣直直地坐在桌邊喝紅薯稀粥就鹹菜,把我家冬寶擱一邊地上,冬寶餓得哭得流兒喇叭似的,那倆跟聾了似的,連抱起來哄一下都不哄!
我早上就跟她說了,中午我要是回來晚了,就給冬寶喂點米湯喝喝。五六個月大的小孩子,能喝她多少?怕是連水都沒給冬寶喂一口!
我見冬寶哭得屈成那樣,小臉通紅都快喘不上來氣了,氣得當場眼圈都紅了,恨不得上去給那老虔婆兩巴掌!就這,人家見了我,還埋怨我回來得太晚了,嫌冬寶不聽話鬨騰呢!我真是……”
周秋荷忍不住抬手擦了下眼淚,緩了緩,才歎氣道:“唉!我現在就後悔,當時太懦弱了,處處忍讓!要是早跟你學了,跟她硬碰硬地鬨,上去大嘴巴扇她!也不至於讓我們冬寶受那一晌的苦!每次想起來,都一陣憋屈!反正從那以後,冬寶我都自己帶,再也不讓她碰了!”
夏涓涓都聽愣住了。
她知道劉蘭刻薄自私,沒想到連對幾個月大的孩子都這麼冷漠無情。那還是她孫子呢!
不過……想了想她剛進門的時候,劉蘭對小文小武和貝貝那漠不關心的態度,她也就不奇怪了。
“唉!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們家厲傑就不是她親生的!不,何止是厲傑,就算是已經死了的大哥,還有四弟厲戰,她對哪個像親生的?心全偏到二哥一房那邊去了……”
兩人又說了些閒話,周秋荷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回去了。
不料,沒過多久,周秋荷那屋裡就鬨了起來。
三個小崽子跑回來,跟夏涓涓報信:“媽媽,奶奶在三嬸屋裡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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