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心裡苦,不過當著白子翰的麵,那肯定不能承認是被媳婦給趕出來的,就笑道:“她一個人沒事兒,我過一會兒就進去看看。我先幫媽你一會兒吧。”
說著,卷起袖子開始淘菜。
現在已經是農曆的十月多了,村裡小菜園子裡的菜大部分都已經薅了重新種成耐寒的白蘿卜和大白菜,土豆,還有小菠菜了。冬筍也有,但現在在縣城裡,也采不到,所以新鮮的蔬菜也隻有這三四樣。
不過,春天夏天的時候,夏涓涓和林玉茹都把新鮮的春筍,豆角等,用水煮過後曬乾,現在再用熱水泡發了,也可以炒菜吃。
不一會兒工夫,夏雙山就買了兩斤豬肉,還有一條兩斤多重的大鯽魚,一塊一斤重的老豆腐回來了。
晚飯炒的菜就是一個乾冬筍炒臘肉,一個乾豆角煨五花肉,一個醋溜白菜,一個素炒菠菜。
還有一個粉蒸肉,碗下麵放了切成大塊的紅薯和土豆,把調味好,裹了蒸肉粉的五花肉鋪在上麵,上鍋蒸。油脂慢慢地被蒸出來,滲到下麵的紅薯和土豆裡麵,最後就是肉肥而不膩,紅薯塊和土豆塊油香入味,是隻有待非常重要的客人的時候,才舍得上桌的菜!
最後一個,就是鯽魚豆腐湯了。將鯽魚刮鱗開剖,然後切成大塊,先用油煎一下,接著才加熱水直接燉煮,中途放入豆腐,撒鹽花調味就行了,要多鮮美有多鮮美。
主食就是手擀的勁道麵條,這次是待客,也是慶祝夏涓涓順利生產,所以都是精白麵的麵條。
另外還蒸了一鍋白麵饅頭和紅薯,防止麵條吃不飽的。
夏雙山看著林玉茹忙裡忙外的,就趁著她手上空著啥也沒拿的時候,將嚴昊天是他們的兒子的事情告訴她了。
林玉茹聽了之後,愣了一下,接著才猛地瞪大了眼睛,踉蹌了兩步衝到夏雙山麵前,雙手緊緊地抓住夏雙山的衣服,顫聲問道:“涓兒……涓兒她……她爹,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沒騙我?”
夏雙山點了點頭,眼眶也有些熱了:“我騙你乾啥!你記得那年小天五歲生日,我沒給他買糖葫蘆的事兒,你不還埋怨了我一通嗎?小天他……都記得!不是咱兒子,他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林玉茹愣住,接著腿一軟,人直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腦子裡驀地想起,之前嚴昊天和夏雙山一起回來,要把夏涓涓送去醫院,讓她去派出所找人幫忙的時候,叫她的……不就是“媽”嗎?
她當時怎麼就沒注意到?
夏雙山讓嚴昊天今晚在家睡的時候,她怎麼還埋怨夏雙山,說他隨便就把人往家裡帶?
那可是她兒子啊!她以為掉進水裡淹死了的兒子!
她怎麼見了,一眼都沒認出來?她這個當媽的怎麼這麼不稱職……
“夏雙山,你這個混蛋!你咋一開始不告訴我啊!我還當他是個陌生人,心裡還不願意他晚上在咱家裡睡……”
夏雙山把林玉茹拉起來坐到院子裡的椅子上,說道:“唉!我不是沒找到機會說嗎?就剛剛在醫院,我要說了,你哭成這樣,咱們還不得被人家醫院趕出來?”
厲戰和白子翰聽了夏雙山的話,見到林玉茹喜極而泣的樣子,也都一陣唏噓,都上前來勸道。
“媽,這是好事!你彆太自責了!”
“是啊大娘!這可是雙喜臨門的大好事!該高興才對!”
厲戰抬頭對夏雙山說道:“爹,你把媽帶進屋去休息一會兒吧,這晚飯剩下的我和老白還有仨小崽子幫忙,就夠了。”
林玉茹一聽,立刻用手一擦眼淚,站了起來,說道:“那怎麼行!這是做給我閨女還有我兒子……我兒子回家的第一頓飯,不是我這當媽的做的怎麼行!你們都不用再幫忙了,我一個人就行!”
說著,一邊擦眼淚,一邊又去廚房忙活去了。
厲戰和白子翰試圖去幫忙,都被趕了出來。
厲戰就進屋去看看夏涓涓喂完孩子沒有。進去一看已經喂完了,還有點遺憾。
仨小崽子倒是挺乖的,吃完了奶又睡著了,也不鬨人。
夏涓涓也聽到了外麵林玉茹的動靜,就知道應該是她哥還活著的事兒,夏雙山告訴林玉茹了。
不過,嚴昊天居然就是她哥哥這事兒,就還是挺出乎意料之外的。
就說道:“我哥的事兒,剛剛我爹告訴我媽了?”
厲戰愣了下,問道:“你知道?”
夏涓涓點了點頭,唏噓地說道:“我爹本來還說等我生了之後,就去南邊找呢。現在這樣也好,一家人終於團圓了。”
到了傍晚,嚴昊天去這邊部隊先報了到之後,就過來了桐花巷。
林玉茹聽到了敲門聲,激動地差點沒絆倒,還是夏雙山及時拉住她,才沒有摔倒,跑去開了門,果然是嚴昊天。
嚴昊天看林玉茹的樣子,就知道夏雙山應該已經說了,就摸了摸頭,有些難為情地喊道:“媽。”
林玉茹一聽這個稱呼,眼淚先是決了堤,一把撲上去抱住了嚴昊天:“小天啊,是媽不好,讓你在外麵受苦那麼多年……”
其他人勸了半天,才算是勸住了,又拉著嚴昊天到夏涓涓屋裡,互相認了兄妹,這才開飯。
夏涓涓要下床去吃,被林玉茹給攔住了,說是剛生了孩子,要坐月子的,咋能下床受涼?
而且,坐月子也不太能吃油膩的菜,林玉茹是另外炒了小菠菜雞蛋,冬筍炒臘肉,還有鯽魚豆腐湯,算是給她開的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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