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彧笑了一下,這才稍微後退一步,放過秦唯昭緊繃的身子。
“吃東西吧。”
又恢複成溫潤如玉的偽善麵孔。
秦唯昭現在根本沒有胃口。
她完全不知道這老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非要把她接到樟錦府。
她本是想先不追了看看他的反應,改變一下戰略。
最近幾天把他晾在一邊是想試探他的反應的。
可他管控情緒的能力太強了,她根本就窺探不到他的真實想法。
以至於現在,他不容置喙地要把她帶到樟錦府,她都有點拿不準,這人是想跟她把話說明一刀兩斷,還是她的方法真的奏效了。
她有些沒底。
正沉默地胡思亂想,嘴邊抵上來一個銀質小勺,上麵盛著她最愛的蛋糕。
奶油綿密,香氣撲鼻。
她下意識咬進去,香甜的口感包裹著味蕾,身後隨之響起男人的聲音。
“喜歡嗎?”
秦唯昭:“喜……”
“不喜歡!”
岑彧就著她用過的勺子也喂了自己一口。
秦唯昭麵頰溫度隱隱又躥升的架勢。
她輕咳一聲,趕緊提著裙擺從他的轄製範圍出來,杏眸流轉,“這邊東西不好吃,你自己在這吧。”
說完小步快走著逐漸離開岑彧的視線。
岑彧垂眸望著那塊沒吃完的奶油蛋糕,金絲邊框眼鏡折射著華麗吊燈的光芒。
頎長的身姿清雋高雅。
聲色犬馬,人來人往,無人窺見他眼底的執拗和癡狂。
——
另一邊,明姻在秦謨走到江挽聲身邊後就識趣地離開,手裡拿著一杯紅酒,慢條斯理地搖晃著,站在一旁透過落地窗望著遠處的月影水紋。
透明的落地窗在燈火通明的夜晚能夠絕對清晰地折射出屋內的場景,就像現在,她能夠清晰地看到裴闕正在一步步向她走過來。
她斂眉,拿著酒杯就想跟他錯身走過。
“連話都不想跟我說?”
裴闕控住她的手腕,勾著一抹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明姻紅唇一揚,“裴公子,合格的p友在提出離開之後就應該明智地不在打擾對方的生活才對。”
裴闕桃花眼裡的情緒冷下來,“明姻,我沒答應。”
明姻諷刺一笑,“我們兩個之間沒有合同牽扯,也沒有法律綁定,還需要兩個人達成什麼協議才能一拍兩散?”
裴闕對她的牙尖嘴利深有體會。
但他的小狐狸顯然對他的手段一無所知,他又換上繾綣的語氣,“寶貝,博弈開始,籌碼越多才越有話語權。”
“你覺得你跟我,誰的籌碼更大。”
他似笑非笑。
明姻冷冷地看著他,“你還沒玩夠?”
“或者我換個問法。”她笑得愈發諷刺,“裴公子還沒睡夠?”
裴闕笑容斂去,語帶警告,“明姻。”
他並不喜歡她這副自嘲的模樣。
明姻甩開他的手,“裴闕,在一個女人上停留太久可不是你的作風。”
“怎麼,你看上我了?”
話一出口,她就感到不妙。
果不其然,裴闕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來。
“明姻,適可而止。”
“你永遠不是掌控這場關係生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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