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在笑著說,秦唯昭卻聽得一陣陣酸澀。
她扭過頭,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眼角泛紅。
但嘴上依舊強硬地說,“你想得美,兩個人的在我身上會把我壓死的,你比我高比我重,你還是多分擔點吧。”
岑彧提唇,掌著她的後頸,讓她對著他。
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
“怎麼這麼會哭。”
秦唯昭惡狠狠地用袖子抹掉,“才沒哭。”
岑彧心軟地把人擁進懷裡,上下拂動她的背,麵頰貼上她的額頭,音色繾綣,“沒哭,岑叔哭的。”
秦唯昭點頭,“就是你。”
岑彧縱容地笑。
他邊順著她的長發,邊道:“還想去岑家彆墅嗎?”
秦唯昭應得很快,“想去。”
老爺子說得都是大概,她想親口聽他說。
那些他經曆的曾經。
不想讓他自己一個人承受。
岑彧道:“好。”
……
秦唯昭在他的懷裡待了一會兒就又開始犯困,於是岑彧又把她抱回屋裡睡覺。
等到給她蓋好被子,才出來去書房處理積壓的工作。
沒一會兒,秦謨那邊突然打過電話來。
他看了眼來電人,大概就能猜到秦謨為什麼會打過來。
剛一接通,兩人誰都沒說話。
岑彧本來沒有開口的打算,但想了想之後這人也算是自己的長輩,還是妥協地先出聲。
“有事?”
那邊立刻冷笑出聲,“沒什麼,我來慰問一下慈善家。”
他說的是岑氏莫名其妙讓利的事情。
本來合作進展的很正常,結果今天莫名其妙地收到岑氏那邊見鬼了的虧本要求。
林堂沒反應過來,趕忙過問秦謨。
秦謨聽到這件事給出的唯一反應就是嘲弄地笑了笑,然後淡然地說了句,“讓利這麼點,也好意思出手。”
林堂低著頭沒敢出聲。
這邊。
岑彧聽完之後沒什麼反應,坦然地回應,“應該的。”
秦謨冷颼颼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來,“秦唯昭呢。”
岑彧身子依靠著皮質座椅,語氣有點悠哉,“睡覺呢。”
秦謨:“……”
他沉默了好幾秒,喉頭擠出一聲輕笑,“還知道用讓利通知到你拐走了我侄女,你挺行的。”
岑彧挑眉,“向長輩學習。”
對麵男人的聲音冷然無謂,“不用,挺惡心的,找裴闕得了。”
岑彧想了想裴闕現在的處境,“我不至於害我自己。”
秦謨也笑了聲,倒跟他達成一致,“也是。”
兩人沒什麼可聊的,最後秦謨還是很夠義氣地說了句:“我知道沒用,你把人家女兒拐到手了總得給個交代。”
“我沒那個閒心思幫你說話。”
岑彧挑眉,“拿人手短不知道?”
秦謨嗤了一聲,說了句“不知道”就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岑彧聽著通話結束的通知音,有點手癢。
——
入夜。
秦唯昭白天睡得太足,以至於晚上的時候莫名精神。
吃完飯就抱著薯片坐在沙發上看綜藝,岑彧收拾廚房的時候是不是就能聽到女孩從客廳發出的笑聲。
空蕩的大平層內,自從她來了之後,就變得有人氣了許多。
等到出去的時候,秦唯昭壓根沒給他一個眼神,盯著電視屏幕笑得歡快。
岑彧還故意在她身旁站了一會,結果這姑娘還真是沒勻出一點注意力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