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大年三十的前幾天,秦家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邀請岑彧一起過年。
岑彧這麼多年都是獨身一人,從來沒有過年的概念。
這一次和秦家人一起過年,對他來說是全新的體驗。
秦誦和孫雲衫也帶著秦惟曙從雲城來到京城。
當初秦家官宣和岑氏的消息的時候,秦誦一家立刻就給老爺子打了電話。
這件事宣布的猝不及防,她們都沒有一點防備。
秦惟曙回憶了一下之前秦唯昭和岑彧相處的事情,頓時茅塞頓開。
想到之前他一無所知地給秦唯昭買房子,真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還好他不知道,不然大伯父不會放過他。
岑彧和秦唯昭開車到秦宅的時候,秦家古樸的院子裡隨處可見春聯和紅燈籠。
各處都裝扮的喜氣洋洋,很有過年的氛圍。
正廳裡,除了秦家人還有一些一輩子都留在秦家伺候的老人和福伯。
很是熱鬨。
今年又添上了江挽聲和岑彧。
兩個人走進去,先給在座的人打了招呼送了祝福,才找到位置坐下。
老爺子笑眯眯的,臉上的皺紋都加深了幾道。
“今年過年真好啊,咱們家又多了人。”
“聲聲丫頭,去年過年的時候我還說我家這臭小子孤家寡人的,每年過年就負責給小輩們發紅包,形單影隻怪可憐的,不知道哪一年能等到他身邊有人。”
“沒曾想,今年我們秦家就盼來了個你。”
老爺子很是感慨。
秦謨拉著自家小姑娘的手,白白嫩嫩的觸感極佳。
聽到老爺子的話,無奈地壓了壓眉心,“之前過年您就嘮叨我,現在都領來人了,您還不消停。”
老爺子橫眉,“你這臭小子。”
江挽聲:“爸,您彆跟他一般見識。”
秦謨挑眉,“江甜甜,說什麼呢。”
老爺子出了一口氣,幸災樂禍道:“嘿,可算是有人鎮住你了。”
秦唯昭不嫌事大:“就是就是。”
老爺子瞬間調轉炮火,“你就是什麼,你這無法無天的性子,小岑你也不管管。”
岑彧第一次置身在這樣簡單溫馨的家庭環境中,與他過往所經曆的迥然不同。
他起初覺得不適應,但女孩好像能夠感覺得到,一直握著他的手緊緊貼著他,像是在給他勇氣。
老爺子的話剛一落下,大家都把目光投過來。
岑彧沉默兩秒,隨後像是徹底鬆弛下來地笑了笑,接上老爺子的話,“前幾天還跟我鬨脾氣,我可不敢管她。”
秦謨像是找到了共鳴,“你也這樣?”
眾人一聽,全都笑了。
秦誨笑著道:“你們兩個還真是難兄難弟了。”
寧晚笑著接:“什麼難兄難弟,還差著輩分呢。”
這次笑聲要比剛才更強烈。
秦唯昭在一片哄笑中默默轉頭,對著岑彧似笑非笑的眸子,訕訕一笑。
這怎麼能怪她,要怪隻能怪秦謨這人生的太晚。
秦誦適時插話:“三弟這個輩分在這壓著,昭昭和小岑可都得叫我們弟妹一聲小嬸嬸了。”
江挽聲笑著推拒:“那還是彆了,其實叫我名字就好。”
孫雲衫故作正經:“那可不行,長幼尊卑還是得重視的。”
她典型的添油加醋。
秦惟曙在一旁扶額,看著自己永遠長不大的老媽,很是無奈。
秦誦則是一臉寵溺,很是縱容。
秦唯昭嘴巴張合幾下,最後憋出一句話,“你們就是在欺負我和岑叔。”
孫雲衫玩笑:“話不能這麼說,聲聲可是你的閨蜜,當初要不是你,你小叔叔還看不到人家呢。”
寧晚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秦唯昭:“……”
得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岑彧看著她撅起的小嘴,眉眼舒展,笑意直達眼底。
老爺子環視四周。
滿室其樂融融,他活到這把歲數,也算是圓滿了。
他頗為感歎道:“真好,你們也都有著落了。”
秦惟曙聽到這話開始反駁:“嗯?爺爺,您是不是忘了我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
“從小到大就沒看見你身邊有什麼走得近的女孩子,現在甚至還沒高考,我怎麼指望你。”
秦惟曙:“……”
“上了大學我看你也夠嗆。”
秦惟曙:“……”
這真是他親爺爺。
——
到了晚上,準備年夜飯的時候,秦家所有男人都不約而同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