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件事吩咐下來之後,大家就立刻忙了起來。
晚上下班也有點晚。
明姻把東西收到包裡,挎上,而後刷卡離開。
外麵的天色早就已經暗下來,凜風刮在臉上。
她從地下停車場開出自己那輛冰莓粉的奔馳,車內開著暖風,她握著方向盤。
趁著等紅燈的時候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那個若有若無的曖昧眼神,還有唇邊意味深長的淡笑。
這人……
到底想乾什麼。
到家,把車停進車庫。
她坐電梯上樓,轎廂門開啟。
剛走到家門口,她就停住。
放下想要刷指紋的手,屈指按了按眉心,沒什麼情緒道:"知道一聲不響地躲在暗處偷窺是很嚇人的嗎。"
沁著些夜色涼意的女聲在走廊內響起,還有些回音。
拐角處的盲區裡,男人掐滅手中的煙慢步走出來。
白天還在宣講台上衣冠楚楚的男人,現在捏著個煙頭站在她麵前,垂眸看著她。
被煙灼得有些啞的聲音從男人喉頭中滾出。
"密碼改了,進不去。"
說得理直氣壯。
明姻目帶荒唐地看了他一眼,"你本來就不該進得去。"
她抱臂麵對著他,眉頭緊蹙著,"你怎麼會過來?"
"那天晚上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你是來看看我有沒有後悔的話,那你現在看到了。"
"現在沒有。"
"你可以放心,以後也不會有。"
男人捏著煙頭的手緊了緊,"不是。"
"什麼?"
男人掀眸看著她,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明姻警惕後退,抬手做出推抵的姿勢,"你乾什麼。"
裴闕認真地看著她。
這幾次看她都隔得很遠,已經很久沒有以這麼近的距離麵對她。
女孩還是很漂亮,化著淡妝,五官依舊濃豔。
隻是那雙狐狸般的眼眸中寫滿抵觸。
他靜了會兒,問道:"最近失眠了?"
明姻眼睫顫了顫,"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裴總。"
他的態度又變得不明不白地親昵起來,她麵色有點不好。
故意叫他裴總,目的是要提醒他。
裴闕恍若未聞,自顧自說:"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泡麵吃太多,會把胃弄壞。"
"我讓麓秋名都的阿姨過來給你做飯?"
明姻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她不明白裴闕現在是什麼意思。
"裴闕。"
她打斷他說話。
裴闕停下,看著她,"嗯"了一聲。
"我們已經分開了,你以前對待分手的女伴都是這樣拖泥帶水的?"
"我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沒權利插手。"
"你跟我們工作室合作我尚且還能認為是公事,但是你現在跑到我家門口跟我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已經完全越線了。"
"你不覺得,你的話有點多?"
她句句帶刺,全身都豎起硬殼。
裴闕卻笑了笑,"確實話多了。"
"也很越線。"
說完,他頓了頓。
"但是有點沒辦法。"
他似是無奈,"麵對喜歡的人,我沒什麼忍耐力。"
話音剛落,明姻卻僵住了。
睜大眼睛看他,"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