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一陣無言,富六腦海中快速思考。
可想來想去才發現,自己那點事要是全被警察知道,起步就是無期,大概率會直接賞一顆花生米。
這種情況下,說與不說還有什麼意義?
說了直接涼。
不說還有一線生機,畢竟王晨說的都隻是猜測。
富六不相信瘋驢子會直接舍棄自己,更何況自己幫集團做了這麼多事,要是把自己逼急了。
魚死網破下,誰也彆想好過。
富六剛想明白,心中的高牆還不等築牢固,就被王晨的話再次擊破心理防線。
“對了,剛剛我還沒說完,我不僅把徐雷的三條羅威納打死,順便還打斷了徐雷一條腿,估計徐雷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王晨說的輕鬆,可那輕柔的話語傳到富六的耳邊不亞於一道驚雷。
完了。
全完了。
富六腦子已經一團漿糊,完全被王晨的話術引導,牽著鼻子走。
這時,王晨的聲音再次響起。
“其實我聽說徐江這個人還是很講義氣得,這個人要是在古代,可以稱得上豪傑二字,可惜啊,就是有個弱點,太疼兒子了。”
富六順著王晨的話往深處想。
不同的是,他還加上了軍師的狠戾。
“有的人啊,天生適合在前,有的人卻天生適合在後,在前的人是凶如猛虎,在後的人卻是毒如蛇蠍。”
王晨說完,詢問道:“你知道為什麼不?”
“為什麼?”
“大部分人的天性就是體強而溫,體弱則狠。”
“就像徐雷,在外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小綿羊,暗地裡卻這麼狠辣,誰能想到徐雷會在自己家想要殺一個警察,你說這種人多狠多瘋狂。”
小綿羊、暗地、殺警察、瘋狂。
富六腦海中全是這幾個關鍵詞。
他臉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
王晨雖然沒有動手打富六,可他的語言卻像是鋒利的長刀,一刀刀砍在富六的身上。
整個審訊室已經被王晨的氣場籠罩,完全變成了自己的主場。
王晨不知道的是,身旁的單麵鏡內,已經人滿為患。
他們都是安長林叫來的,不是監視,而是單純的看王晨表演。
表演兩字可能形容辦案有些不嚴謹,但這個時候王晨的審訊卻充滿藝術。
“我現在終於明白王晨為什麼要當警察了。”李響說:“太能說了。”
安長林沉默。
王晨不僅能說,還能嚴格遵守規章製度。
僅僅關攝像機,可不算違規。
他這是在讓富六放下警惕,這叫辦案手段。
......
富六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審訊室,他坐在拘留室的角落,腦子裡的思緒根本連不成一條完整的線,往往是剛出現一個念頭,就被快速掐滅,反反複複。
直到一陣吵鬨聲傳來,他呆呆的轉頭,就見王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身後跟著四個混混。
王晨將四個混混銬靠在欄杆的兩邊,讓他們無法自由活動,就離開了。
富六渾身一個哆嗦,身體蜷縮在角落,努力的往牆腳靠,恨不得鑽進牆裡去。
他想到王晨剛剛說的會有人來拘留室找自己。
巧合,一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