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辦公室。
兩人對坐,明滅不定的眸光交彙在一起。
王晨麵無表情,毫不退讓。
今天,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他就看著趙立冬,看著對方緊繃的臉慢慢鬆弛。
趙立冬指著王晨,笑著說:“你呀,較真,認死理...行啊,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能說的,或者我知道的,我會告訴你的。”
“趙書記,您對雨田這兩字,熟悉嗎。”
趙立冬點頭。
王晨全神貫注,目力擴散成散角,將趙立冬的上半身全部籠罩。
沒有,沒有一點表情,眼神沒有一絲閃爍,身體沒有一點動作,一直都保持著放鬆的狀態。
在自己的主場內,趙立冬牢牢占據主動,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這時,趙立冬的麵部表情開始變換,這代表著他開始思考,就跟正常突然聽到問題的表情,一模一樣。
“雨田。”
趙立冬很認真的咀嚼著兩字,楠楠出聲。
他反問王晨:“這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王晨輕輕點頭,又輕輕搖頭,“有,可不知道是什麼含義,所以請您來解惑。”
他這個‘您’字,絕對不是尊重趙立冬,而是在請教時的基本禮儀,亦或者可以理解為吹捧。
就是我不知道的問題,是我學識淺,可您不同,您一定知道,是一個道理。
趙立冬輕笑,搭在桌麵上的手,輕輕敲了敲桌子,打趣道:“你這個高材生博士,還有向我請教的時候,真不容易...不過請教就不必了,咱們探討一下吧。”
四十年前,有個男人,叫雨田。
他在那個非常特殊的歲月中,由於成份問題,一直被人欺負。
直到上小學,雨田遇到一個不嫌棄他出身,教他學習,給他關愛,待他如親兒子般的女教師。
從此,他愛上教師這個行業。
也正是因為如此,雨田發誓,他要像‘誇父逐日’般,追逐自己的夢想,當一名教師。
他開始學習,拚命的吸取知識,在女老師的身邊。
可就在這個時候,命運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在上初中的時候,他被迫離開了自己的家鄉,離開了老師。
他沒有放棄,而是在更艱苦的環境中繼續努力。
當他好不容易成為教師,娶了妻子,愛上了新的家鄉,他卻又被遣返,離開了妻兒。回到了自己的故土。
這個時候,雨田沒有放棄生活,繼續努力,他要接回自己的妻兒。
可當他成為教師後,滿心歡喜的去接妻兒時,卻得知妻兒已死。
雨田離開的新家鄉,又不願回到故土。
他選擇了離開,去追逐夢想,為了夢想前行。
可當他在外終於有了一絲成績,成為一名優秀的教師時,雨田的母親卻突然病重。
他想把母親接走,可卻遭到母親的拒絕,原因是不願離開故土。
為了儘孝,他放棄自己好不容易打拚的事業,回到了家鄉。
他這一輩子都在抗爭,都在向外走,為了理想一直前行。
故事到了這裡,就結束了。
王晨詢問:“您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趙立冬笑了笑,“你不覺得為了夢想,一直努力的雨田,很值得敬佩嗎,他不服命運,不信天,一直不忘初心的執著,很值得我們學習嗎?”
王晨直視趙立冬,一字一頓的說:“所以,雨田根本就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種精神,對嗎。”
“可以這麼理解。”
雷、雨田、嗬嗬。
王晨自嘲一笑,他竟然會這麼天真的認為,把雷拆開,就是雨田,就是徐雷。
“你還有問題嗎?”趙立冬問。
王晨搖頭。
“既然如此,我也有個問題。”趙立冬說。
王晨伸手,請開始你的表演。
趙立冬笑了笑,“也不算是問題,應該說是這個故事的另一種解答。”
王晨做出洗耳恭聽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