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處,劉誌明臉色陰沉似水,獨自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已是怒火滔天。
欺人太甚。
自從王晨抱緊李康時,又攀上孫玉山的大腿,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可謂是夾著尾巴做人,可無論自己怎麼做,人坐家中,橫禍自來。
隱忍和退讓,沒有換來和平相處,反而是咄咄逼人,步步緊逼。
還好,作為混跡官場的老手,他能很好的控製情緒,任憑心中如何憤怒,出門時,也是保持微笑,緩緩離開。
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何黎明打電話。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可總要有一絲脈絡可以查吧,為什麼在這個檔口上自己被調離,總要有個理由。
既然他劉誌明沒有做錯事,那肯定就是自己還不了解事情始末,亦或者還有什麼重要的點,沒有考慮到。
打給何黎明,就是隱隱感覺,這件事應該跟何黎明有關係。
果然,對方雖然沒有承認,可語氣中的那份驚慌做不得假,這明顯就是心虛了。
一瞬間,劉誌明血氣上湧,張嘴片刻,卻不曾說出一句重話。
這不是說他劉誌明不怪何黎明,而是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何黎明徹底切割了。
不帶這麼坑人的,要不是因為何黎明,自己現在很可能已經交好了王晨,就等著日後分政績呢。
如今在孫玉山那裡掛上號,前途一片渺茫,而這罪魁禍首,就是電話另一端的何黎明。
何黎明就應該慶幸自己不在他劉誌明麵前,不然桌麵上的煙灰缸,絕對要砸在他的頭上。
“黎明啊,我要去北江了,以後的事,我幫不了你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現在人家如日中天,還是想想怎麼彆被盯上吧。”
何黎明很感動,大舅哥臨了還在囑托自己,不愧是真親戚。
“大舅哥,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行了,我累了,掛了。”
劉誌明掛斷電話,眼中閃過一絲淡漠,穿戴整齊,徑直去了省城。
在臨江,被孫玉山盯上,太可怕了。
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這麼年輕,就被禁錮在原地一輩子,會是何種場景。
所以到了省城,第一件事就是拜訪省紀委書記,更是直言,要舉報何黎明。
他的大義滅親,非但沒有收到白眼,反而被高度表揚,言談中,全是肯定。
至於為什麼現在才說,劉誌明給出的解釋是,因為親情,因為自己的妹妹,他要收集到更多的證據,再向組織彙報。
可如今被調離京海,以後也沒辦法查下去,那就要彙報組織,讓組織決定。
他說的大義凜然,全程沒有一絲想要袒護對方的意思,全是公義。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劉誌明選擇坦白,絕對不是失了智的無腦操作。
一,不坦白,就是鐵了心跟孫玉山作對,以後肯定會越來越慘。
二,坦白,雖然可能會受處分,但大概率不會有事,隻能賭孫玉山會高抬貴手。
兩害之間擇其輕,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至於硬剛,他劉誌明做不到啊。
所以,隻能苦了妹夫,沒辦法,誰讓他這麼能作呢。
......
“劉誌明真的這麼說?”
“沒錯。”
辦公室,孫玉山跟紀委書記,洽談工作。談論的正是劉誌明。
“他倒是聰明,知道壯士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