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她怎麼可能不信!
郭雅君抿唇,眼神從怔然到堅定,一種名為野心的欲望從她眼底升起,而對於自身的變化,她更是毫不避諱對麵的小公子。
郭雅君等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了。
從她父母雙亡,被族老侵吞家產,被逼居人籬下起,她每一次聽說郭修又送出了幾個郭家女子籠絡官員,心頭對於郭修、乃至郭家的恨就多了一分。
《論語·子路》有言,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
雅君,她的名字是她父母翻遍書冊為她所取,不以女兒之身齒於君子之說。
她寄托了父母對她的期望,她的爹娘是那麼的盼著她好,她也明明是那樣一個開朗豁達、向往山水草木的一個人,但偏偏,造化弄人。
是郭修和郭家毀了她。
權勢是個好東西,盯了郭修那麼多年,也冷眼看了胡勇這麼多年,郭雅君真是太明白這世道對女人的不公。
明明她飽讀詩書,比郭家所有兒郎都強,但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所以郭家就毫不猶豫地舍了她,拿她去籠絡郭修底下的官員。
明明胡勇蠢笨如豬,卻依舊能入朝為官,而她樣樣強於對方,處理政務也比對方得心應手,但因為她是個女兒身,所以就隻能屈居人後……
不公平。
這個世道真不公平。
望著上首的小公子,郭雅君突然淺淺地笑了下,朝對方屈身行了一禮。
“小公子說的對,我信。”
雖然世道不公平,但好在還有人能給她公平。
從縣令府出來,魏鈺上馬車前又回頭看了眼。
他發掘的第一個政客啊。
集郵打卡!
因為避嫌,所以郭雅君沒有親自出來相送。
此刻縣令府已經全部換了人,不是魏鈺的人,就是郭雅君自己這些年培養的人。
望著府上的牌匾,魏鈺努努嘴,問乙十三,“咱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乙十三:“回公子,一百三十二人。”
啊,一千人就剩了一百三十二個。
魏鈺很是惆悵。
畢竟他的土匪軍幾乎全部跑去了嶺北縣,隊伍是他八哥率領的,方生統領大局,現在他手下這點人,拋開待寨子裡的老弱病殘,也就幾十個壯漢看著寨子。
再剩下的,要麼是在縣令府幫郭雅君辦事,要麼就是跟著他的。
魏鈺上了馬車。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魏鈺掰著指頭想了想。
他這半年時間好像也就剩一半了,感覺沒玩夠,要不要寫信給他爹,再延長點假期呢?
魏鈺最後到底是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放假一時爽,回去火葬場。
老頭子那麼個記仇的,他得為了以後做打算才行啊!
不能延長假期,魏鈺有些惱了。
他決定寨子裡的瑣事處理完,他就直接去齊淩找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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