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實提純了白鹽還有一個很明顯的不好之處。
那就是國庫錢會變少。
為什麼?
因為鹽乃官盈,毒鹽變好了,食用起來味道比青鹽、五色鹽都要佳,而且還便宜,試問就算是為了省錢,又有哪個權貴會拒絕這種事呢?
沒人嫌錢多。
也許五色鹽還會是皇室、權貴們身份的象征,他們明麵上招待客人時,用的還是五色鹽,但私底下,誰又會知道他們用了白鹽呢?
一項盈利少了,那勢必就要給國庫另添一份賺錢的。
恰巧,與白鹽很是類似的一種奢侈品,白糖一事就在眼前,魏鈺會放過嗎?
那必須不能啊!
魏鈺當初在進了膠州後,沿途就有問過這裡種柘的情況。
在膠州,正常情況下,春季種下的柘,5月到7月之間就會成熟,而秋季種下的要等到12月份才行。
魏鈺到膠州時才三月份,眼下正好快到七月,恰逢甘蔗成熟時,這不向農戶們收柘榨糖還待何時啊?
當然,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卻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因為魏鈺沒錢。
他手頭沒錢,不止想向農戶大量收柘做不到,而且提取白糖不如提純白鹽那麼簡單,工序上要複雜不少,準備的東西要多,所以買工具啥的也不到。
他必須得等第一波賣白鹽的鹽賺了再說。
彆問白鹽的錢是哪裡來的,問就是買毒鹽以及工具的錢,都是郭雅君掏得胡勇的私房錢……
魏鈺承認,是他這個皇子做的丟人了。
但誰叫老頭隻給他兩千兩呢?!
跟打發叫花子似的。
況且魏鈺討到這兩千兩壓根就沒打算花,他一路奔波費儘苦心,那不得是他辛苦錢??
哦對,還有一千二百兩賣玻璃的錢,這個可以用,可以暫時收點甘蔗給工人試試水。
各地的白糖價格比照米價,差不多都是在14倍到16倍之間,膠州米價一斤約莫六文,糖價則是一斤87文。
到底是原材料產地,白糖價比其他地方還是便宜不少的。
因為知道他二哥還有個打下糖價的任務,所以魏鈺自然也不會搞什麼破壞。
相反,他覺得自己這白糖賣的還是在幫他二哥忙。
魏鈺能售賣白糖的時候,肯定是已經賣了一段時間瓶裝白鹽了的。
要知道白糖跟白鹽模樣很類似,裝在玻璃瓶隻要不細看,誰會知道那是白糖呢?
再說他賣的順序又是白鹽之後再白糖,賣了一段時間白鹽後,大家都先入為主玻璃瓶中裝的是白鹽了,誰還能想到有白糖賣?
而這段時間裡,購買的人裡哪些有錢,哪些沒錢,光看登記冊子就能看出來。
魏鈺打算先把白糖賣給那些有錢商戶的,順便以朝廷的名義私下向這些商戶家售出糖方。
這些人隻要不傻,想賺錢,肯定就不會得罪朝廷大肆宣揚白糖一事,即便他們知道這種購買糖方的事會得罪宜州世族,但誰管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