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派公乾,回來一趟也算是勞苦功高,不用一回來就上班,算是魏鈺的一點小福利。
這回府後,摸魚休息那是肯定的,不過該乾的事他是真沒偷懶。
這不,在把一堆小肥羊成功給忽悠要去養豬後,次日魏鈺便就去了莊子上。
半年多前莊子一彆,給管家何永扔下要建學校的任務後,魏鈺還真就沒再去過這兒了。
這次回來一瞧,魏鈺被何管家的辦事能力給驚豔到了。
寬敞明亮的二層學堂,放眼一望,除了矮點,跟現代社會的教學樓區彆不大;宛若倉庫的食堂,裡麵桌椅擺放整齊,正值飯點,周圍菜香四溢,佃農與小孩進進出出;宿舍都是八人間,很典型的上下鋪,走廊裡麵乾乾淨淨,執勤表就掛在樓梯口……
一切都很規整,瞧著是人模人樣的。
魏鈺大感欣慰,對著何永那是大誇特誇。
何永一張老臉被誇得通紅,好懸沒把牙花子給笑出來。
“何管事啊,我這當初打第一眼瞧見你,就覺得你是個不出其二的得力人才!瞅瞅這莊子,若沒有你,它都不能成現在這樣!”
麵對著主子睜眼瞎似的誇讚,何永心中雀躍,故作鎮定的擺擺手,“不敢不敢,殿下說笑了,這多虧了殿下指教的好,不然小人哪兒就有這本事了。”
魏鈺也是剛來,因著瞧見莊子變化太大,所以沒問彆的,隻先在莊子各處逛了逛。
他站在被劃定為操場的地方上,望著食堂的方向,問何永,“莊上的孩子如今都在學堂念書嗎?”
“是,都在學堂念書,總共四十八個孩子,最大的十五,最小的才四歲,他們都是我那堂弟在教。”
提到這個,何永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其實要說這孩子們都能去學堂念書,那還全都是殿下的功勞呢。”
“怎麼說?”魏鈺有點好奇。
何永回道:“殿下可還記得您之前說降租子的事?”
魏鈺頷首。
“殿下降了的那兩成租,雖說於您可能並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可對於這莊上的佃農而言,卻無疑是在救他們的命。”
回憶起之前的過往,何永似有感慨地笑道:“您的大恩大德,佃農都在心裡牢牢記掛著。當初您要建學校,佃農分文不收都要給您做事,就算是小人強硬地要給工錢,他們都堅決推辭……”
“知道您建學校,是為了讓莊上的孩子都能識字念書,佃農們感激在心,知道您不會收,便各自拿了餘糧交給了食堂的夥計。”
何永搖搖頭,看向魏鈺,眼神敬佩,“殿下,小人活這麼久,還從未聽說過,會有佃農心甘情願拿出自己的糧食給主家的,大抵也就隻有您了。”
魏鈺眨眨眼,沒覺得這結果有多叫人得意,他聽了隻覺得心酸。
貧苦的勞動人民啊。
這世上恩將仇報的中山狼有,但其實更多的應該是保持著一顆善心的普通人吧?
魏鈺摸摸鼻子,“沒人怪我多管閒事?”
“怎麼會?”何永驚訝,“能不花錢就可以識字的好事,他們感激您都還來不及呢,哪兒會怪您!”
魏鈺笑笑,“我還以為會有人覺得識字沒用,還會耽誤做事呢。”
畢竟這年頭人口就是勞動力,彆覺得小孩子就不能乾活,都是貧苦人,誰比誰高貴,隻要走路穩當那就可以乾活了。
特彆是莊稼戶,種地可是個力氣活呢,少個人就代表落在其他人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一提到耽誤做事什麼的,何永眼神幽怨了,“殿下,這莊上的地兒都被您要建的給擠沒了,佃農哪兒還有多餘的地可種……”
“我之前不是給錢叫你買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