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不,魏鈺被迫接活兒後,就派了方生在儋州境內去找野生大家,也不拘泥於啥正規有名的大家,如當初朱家爺孫這樣的野路子也成,隻要在農學方麵有點建樹的,魏鈺認為都可以培養培養。
而方生也的確給他找到了合適的人。
並且相當巧的是,這人就在西京附近,是佃農出身的,因著家境貧寒,此時就在他四哥的工廠裡打工!
魏鈺知道的時候都忍不住感歎。
果然這有點本事的都進廠了。
有方生帶路,魏鈺很快就找到了那位野路子大家。
年逾四十的漢子正在揮汗如雨的搬磚,在被方生請到一旁無人的樹下,知道魏鈺的來意,並聽聞是賢王特意來請後,漢子很是受寵若驚。
“大人,小的當真沒聽錯吧?賢王殿下當真請小人去種地?”
魏鈺笑眯眯點頭,和顏悅色道:“當然,你若信不過賢王,難道還信不過恭王嗎?”
“不不不。”
漢子連忙擺手,有些局促地搓搓手道:“小人怎會不信賢王殿下,西京誰不信殿下慈悲,我們這些佃農出身的,更是巴不得去殿下手下乾活……”
魏鈺看出了漢子還有話未言儘,他有些好奇,“為何會想去賢王手下乾活?你在恭王工廠做工,恭王待你們不好?”
“這倒不是,恭王殿下也好,隻不過,隻不過我家是佃戶。”
佃戶怎麼了?
魏鈺有點沒理解,他剛要問,一旁的方生突然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提醒道:“殿下,從前您給莊上佃戶減租的事,您忘了?”
啊!
這麼一說魏鈺立刻就想起來了。
他記得當初第一次去莊上,因著瞧見佃農生活淒苦,所以特意給佃戶減了幾成租子來著。
當初剛減的時候還被管事何永勸阻,怕會引起周遭權貴的不滿,但因著後麵一直都沒有事鬨起來,所以他漸漸的也就忘了。
魏鈺看著漢子眨了眨眼。
所以,他這減租子的事並不是沒有傳開,隻不過是知道了的人沒有鬨起來?
魏鈺琢磨了下漢子說的話。
這漢子分明是知道減租這事的,但就算知道,而且自己明明就不是賢王手下的受惠者,偏偏卻也不肯向外人說起此事。
是怕傳揚出去對賢王不好嗎?
魏鈺心情有點複雜。
漢子黢黑的臉上帶著拘謹之色,眼神小心翼翼的,手捏著衣角,看著魏鈺不知所措。
魏鈺衝他笑了下,試圖緩解他的緊張,“大哥言賢王好,可是因為,賢王給手下佃戶減租之事?”
漢子立時驚訝了,“大人也知?”
魏鈺笑著頷首。
舒緩的笑意能拉近人心,漢子也不由撓頭笑了,話默默變多。
“賢王殿下那真是活菩薩啊,我們這些佃農,從來隻曾聽聞主家加租,就沒聽過哪家貴人減租的,還一減就是兩成……”
“咱們做佃戶的事身不由己,命苦,能得主家善心,養活一人是養人,不求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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