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聽著很有道理,行一反駁不了。
“咱們這兒自古就有句話,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意思是不能隨意下刀的,尤其是這種一刀砍人腿的事,在大宛也許稀鬆平常,但在咱們大魏,不行。”
行一歎了口氣,但轉瞬他又振作起來。
“是,正是因為我瞧見了大魏醫術高深,所以才想向你們的醫者學習。”
“學把脈看病?”
魏鈺笑著看向行一,“行一大師,咱們這兒的醫術講究望聞問切,學醫不是一個簡單事,你帶著誠意,千裡迢迢而來要學醫學,我們自然歡迎,但其實依我看,你更該保留自己的醫術經驗,從而更好的鑽研發揮啊。”
行一微愣,“我的醫術經驗?”
這話行一不懂,他的醫術比不上這裡的大夫,有何好保留的?再說鑽研發揮,如何鑽研發揮?
“對啊!”
魏鈺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問,“行一大師切過不少人的手腳了吧?”
行一不解其意,但還是點頭,“是,身為國僧,常有受傷的人向我求治。”
魏鈺指著身上的雙手雙腳以及胸膛,又問,“那大師可知道這手腳裡是個什麼模樣?可知道這人的五臟六腑又是何模樣?”
行一被問得突然皺起了眉,“難道,不是血肉和骨頭嗎?”
“當然不是啦。”
魏鈺衝他眨眨眼,“大師知道兔子吧,沒吃過兔子,那瞧見過有人殺兔子吧,這兔子身體裡還有臟器呢,緣何人的身體裡沒有呢?大師難道就不想知道人的臟器長什麼樣?”
行一麵露思索,“……對,兔子也有臟器,山雞有,馬鹿有,都有,那人的臟器呢?”
像是被拂開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麵紗,行一突然興奮起來,激動地看向魏鈺,“大魏醫術高深,想來定是清楚人的臟器模樣了,不知行一現在可否知曉!”
嗬,這可真是高看他們了。
魏鈺給過學院各種醫書,也畫過人體結構圖,但那到底都隻是圖,學院的人隻從書本看過,壓根就沒一個人想過真正去接觸實物!
但魏鈺能說實話嗎?
他當然不能了。
人家都把大魏醫術捧到這個地步,他說了豈不是要掉逼格。
魏鈺想了想,翻開平板,說了“中醫解剖第一人”王清任的事。
“啊,說來這都多虧了一位叫王清任的醫者,他為了弄清楚肺腑的模樣,特意去亂葬崗上觀察屍體,還向劊子手請教……”
有些行一聽不懂的地方,魏鈺都特意解釋過。
行一聽得認真,魏鈺也說得起勁,時不時還指指肺腑的位置,描述其功能。
行一聽得眼睛都在發光。
而一旁的八皇子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聽到魏鈺描述亂葬崗那些屍體模樣的是時候,他臉色差的幾欲作嘔。
這話題是怎麼歪到這上麵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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